知黎民蒼生又要歷經多少艱難。可嘆可笑,雖然方靜玄不知,為何北宮棣現在仍然沒有對自己一群“左逆文臣”痛下殺手,但他卻已經是心如死灰,毫不在意。
眼見北宮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靜玄放下書,接過杯子,卻未喝下。
“怎麼?方先生是怕孤下了毒?”北宮棣笑到,隨即無所謂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方靜玄卻是默默喝了下去。北宮棣一愣,隨即苦笑。方靜玄只怕還盼著他下毒,好去地府裡找那晉益帝盡忠臣之義。
被方靜玄的乾脆噎了一下,北宮棣也只好喝了起來。“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周公?”北宮棣尋思著找個話題,好讓方靜玄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方靜玄自顧自三四杯酒下肚,眼中不由有些淚意。他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澀聲道:“周公輔政,功德無量。”然而在這之後,北宮棣無論說什麼,他都不再回答。
北宮棣卻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他至今仍然不知這一切是否只是一場井中月水中花的夢境。又或許什麼也不是?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和自己視為逆臣首領的方靜玄如此“和平”的共飲,那麼,自己之前的人生又可是一場隨風而逝的煙雲?
他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如何尋求答案。他曾是一代帝王,胸懷滿腔抱負,上一世他做到了極致,然而卻也未到極致。“孝甫,”北宮棣開口,卻是叫了方靜玄的表字,“孤想著,要讓天下臣服我大晉,讓大晉走在世界的最前面。”北宮棣有些喃喃的,他伏在桌上,不知說了些什麼。北宮棣覺得好生奇怪,以自己的酒量怎麼會醉倒呢?但這一絲想法卻與他的意識一起漸漸模糊了。
第二章 孝甫呆如木
北宮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迤邐異常的夢,在夢中,他與一人翻雲覆雨了許久,讓他嘗得了天下至樂,而對方也配合得進行了一次又一次,彷彿總不滿足,酣戰多時。彼此的契合與甘美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只是自己卻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臉。
只是春夢固然香豔,卻也有醒來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北宮棣竭力想要看見那人的模樣,終於看清了,卻只見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裡面滿是空洞與茫然。
這雙眼睛既陌生又熟悉,北宮棣被嚇得一個激靈,心中咯噔一聲,迷茫之意全消。他連忙想要坐起,身體微微一動,卻發現身上的人的四肢正死死抱著自己。他呆滯了半晌,只覺一陣氣湧上心頭,臉色瞬間變得精彩起來。
“放開孤。”他冷冷道,語氣間有一絲沙啞與說不出的涼意。
說到涼意,此刻火燭將滅未滅,兩人皆是□□全身,身在下的北宮棣被方靜玄緊緊得簇擁著。床榻上鋪就的上等絲綢,讓北宮棣覺得順滑異常。方靜玄似乎依然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些麻木的,第一次按照北宮棣的命令,鬆開了自己的鉗制,只是手下那滑膩有致的觸感不由讓他停留摩挲了一下。
北宮棣先是一僵,臉上的紅暈一閃,接著暴怒道:“方靜玄!放開孤!”方靜玄一顫,意識到了什麼,放開了北宮棣。待他起身之時,臉色微白,由白轉青,渾渾噩噩間麻木的坐倒在床上。
北宮棣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知覺,只覺氣的渾身發顫。方靜玄!他怎麼敢!當下單手一撐床,立即從床上支起上身。他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隨即意識到昨夜的酒有些問題。心頭起了殺意,北宮棣當下踉蹌從床上爬下,從帶來的佩劍中“蹭”得抽出寒光。
“孤要殺了你。”他披頭散髮,雙目赤紅,渾身的不適更增添了他的怒火。北宮棣當下微一發力,一劍刺向方靜玄。而方靜玄卻依然呆滯的坐在床上,不避不閃。
然而北宮棣微一用力,就只覺渾身上下痠痛無比,劍脫了手,“唔”得一聲跌倒在地上。腦海中昨夜荒唐的片段漸漸回憶起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