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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上的這些成份視為我天生浪漫多情。不是的,浪漫不過是偶爾的調劑。但內心深處我一直渴望一種安慰,一種深入人心來自異性的安慰。而與我交往的那些女朋友,她們可以給我微笑給我外在的熱鬧,但不能給我安慰。

山妮說真正的安慰應該來自於自己,這是我多年來生活經驗的總結。

凌雲笑了說,也許吧。像我這樣仍在渴望一種深入人心的安慰,說明我於心智於情感上很不成熟吧。

山妮想說,當你感到自己於心智於情感很成熟,也不再渴望外來的安慰那你會感到寒意的,人們也會對你敬而遠之,但山妮沒有說。她站起來,給凌雲面前的茶杯裡又續了些水,取暖氣是的爐絲,紅的顏色。散發出一種很溫柔的暖意。窗外,雪仍舊無聲地飄落,像隨風飄動的白簾子。

山妮注意到凌雲穿的是那次校園舞會上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黑皮茄克衫,牛仔褲是新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紅色的羊毛圍巾。他依舊那麼青春,依舊那麼帥氣。他說話的語氣是平和的。從未有過的平和,平和從容的敘述,山妮有些不習慣。山妮想,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以平和的語氣從容的省識敘說自己的一些事,自有一種令人既親切又敬而遠之的力量,像一個人的智力,既讓人敬重但也讓人感到某種距離。

窗外有風的呼嘯聲,有雪粒子在清脆地敲擊窗欞,靜夜中聽來,像玉珠的濺落聲。

凌雲接著又說,山妮。我們第一次在那校園舞會相遇,當時我是與林剛吳鋒一道去的。至今我仍記得當時的情景。你好像懷疑林剛與吳鋒的身份,你私下裡悄悄地問我他們莫非是黑社會的吧。他們不是黑社會的。他們是我的朋友。這個所謂的朋友。並不是說我們之間有多麼投合。事實上他們一直暗中盯梢我。對這樣一種不是很光彩的勾當,最初他們也不習慣,後來,隨著我母親私下塞給他們錢的不斷增加,他們就乾得很賣力了。我們幾個同是徐州來的,同一所學校,只是不同一個班,所學專業也不同。但只要一有空閒,他們準會來找我,在錢的作用下,他們很忠於職守。

山妮不明白凌雲的母親何會花錢請人盯梢自己的兒子。看著山妮一臉的疑問,凌雲說,那是因為愛,因為母親太愛他了。

你很幸福。山妮說。

也許吧。但更多的是感到沉重。你永遠無法理解這樣沉重的來自自己親生母親的但又令人想方設法擺脫的愛。那是一種強加給人的愛,透過母親,我第一次對愛,愛的含義,尤其是來自上一輩的愛產生了疑問。

你父親也許給了你太多的錢,而你的母親,她想請人保護你。這沒什麼不好。

凌雲帶著不以為然的口吻說,這是一方面。因為父親在南非,我的鄰居,熟人朋友,親戚對我家尤其是父親的生意到底做到多大,到底擁有多少產業,一般不清楚。但我與母親不缺吃穿,這是肯定的。因為家庭的原因讓人暗算與綁架,母親也許有這方面的擔心。

但這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母親更多的擔心是我有朝一日離開她。真正擁有一份脫離了母親管制的生活。而我因為母親給予得過剩的愛就一直暗地裡渴望擁有一份真正由自己作主的自由生活。在填報大學的志願時,我填的全是北京,東北,華南地區的學府。就為這個,母親整整兩天不吃不喝。好在我的考試成績與所填的院校及專業之間有差距,我沒能如願奔赴離家較遠的地方上學。母親動員我念徐州地區的院校,並開始託人找關係。我已十八歲了。我想,我不能總是遷就母親,我開始說服母親。我找了個折衷的辦法,到南京來。南京離徐州不遠,半日的車程。無論是我回家還是母親過來,都比較方便。說服母親的過程是艱難的也是漫長的。她先是打聽熟人朋友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