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一些……
老安覺丘國雍陷入了沉思,心想這件事一時半會也難拿主意,便躡手躡腳悄悄往外退去,打算讓主人一個人靜一靜。然而,他才打起竹簾來到外間,就看見一個人影飛也似地跑了過來。那人近前也來不及喘口氣就氣急敗壞地說道:“安叔,不好了!香料行”香料行那邊傳來訊息,一個人……一個人拿著五少爺的信物直接上門,說是…說是直接尋丘家的話事人!吳管事假意把人請到後頭,原本要想伺機拿下他問個究竟,誰知道此人異常了得,反而把吳管事一下子制住。還說自己是布政司衙門的!那邊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差我來報信!”
對於原本就心懷擔憂的老安來說,這個訊息無疑是五雷轟頂。怔怔地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他才驚覺到報信的人正指望著自己,忙吩咐人在門外稍等,自己匆匆入內。到了裡間,看見丘國雍仍然是維持著先頭的姿勢,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傳達了這個壞訊息。
“也罷,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心力交瘁的丘國雍眯了眯眼睛,繼而淡淡地說:“去備車,我親自過去。”
“二老爺。這時候出去是不是太冒險了,不如小的親自過去把人迎過來。張大人既然姓張。總應該顧念舊情”
“如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布政司的那位年方二十出頭便已經官居封疆大吏,聖眷之隆年輕一輩中無人可比肩。而且柚是赫赫有名的張殺頭。他若不顧念又有誰敢挑他的不是?倘若一個應對不好。便是傾覆大禍,這種時候我的安危還算什麼?不要愣嗦,趕緊讓人去預備!”
五嶽這個招牌在廣州城崛起不過是近十幾年的事,最初只是不顯山不露水。不過是靠附庸幾家大商行分一杯翼。但漸漸地就興盛了起來。由於官府那兒巴結的好。相傳還有京裡的背景,屈一指的大商號瞧著它並不是野心勃勃貪得無厭的。也就容下了他,而中等商號見其主動上來抱團,更是求之不得。於是這些年下來。五嶽這個旗下已經有了三家香料鋪,五家布莊,在番商接貨上頭也有一些份額。因此,源生街上五嶽香料行前頭鋪面中的小夥計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掌櫃坐立不安驚慌失措。
被人好茶好點心款待在後頭房中的彭十三卻懶得管別人是什麼光景。跟著張越審訊了那麼一個極品敗類,他原本就是一肚子火,於是剛剛別人動粗的時候,他半點沒留手,總算是宣洩掉了幾分火氣。這會兒他絲毫沒去理會茶水點心裡頭是否做了文章,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結果倒是讓旁邊陪坐的吳管事如坐針氈。
終於,他看到老安伴著丘國雍進了屋子,慌忙蹦了起來迎接。當著彰十三的面,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請罪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甘領責罰。然而,讓…必咚不到的是躬下身羊的他等到的卻是一向輕描淡寫的甩,
“你的事以後再說,老安,你帶著他出去!”
等到閒雜人等都沒了,丘國雍不禁神態複雜地看著面前的彭十三。靖難三公丘福朱能張玉彼此都走過命的交情,因為張玉是戰死追封國公。張輔並沒有能繼承國公的爵位。起初封的只是伯爵,還是父親丘福和朱能一塊上書請命,於是張輔和其他年輕功臣這才一一進封。如今。那一位乃是太師國公威名遠播,自己一家卻只能蝸居在海南,成敗便是如此殘酷。彭十三昔日不過是伴著張輔的一員家將,在父親丘福面前連個座位都沒有,可眼下卻是得他親自過來見。
“十幾年不見,十三兄依舊是風采赫赫。聽說十三兄已經官封世襲指揮金事,可喜可賀。”
彭十三打量了一會,終於認出了這位昔日見過的豪門貴胄,遂站起身來:“彭十三乃是世僕,不敢當二公子這一個兄字。再說。封官幾何是聖恩,我彭十三仍是英國公家將。”
雖說心裡窩火,但彭十三想到當初人家貴為國公子,自己只是一介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