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琴絣錚錚微響,有如老友重逢,互相呼應。文淵面露微笑,輕聲道:“看是看不見,好在還聽得見。久違!久違!”
他隨即起身,道:“任師叔,這琴如何回到你手上?”任劍清道:“這可要多謝這位穆尊使了,是他偷出來的。”文淵一呆,道:“什麼?”
紫緣亦感驚奇,輕聲問道:“穆老先生,這張琴,是你……”穆言鼎一捋白鬳,道:“正是。老夫亦是愛琴之人,不忍名琴蒙塵,藏諸陵墓之中,是以趁掌門在外,奪了它出來。”
文淵臉色大變,道:“但是如此一來,穆前輩您……豈不是違背了皇陵派?”
穆言鼎哈哈大笑,道:“正好相反,老夫此舉,正是為了皇陵派的聲名。”
文淵奇道:“此話怎講?”
穆言鼎神色肅然,慨然嘆道:“皇陵派之所以創立,乃是鎮守大明天子陵墓,責任在安邦定國。掌門之位,統領全派,更應以身作則。老夫所見四代掌門,武功一個比一個強,德行卻是一位不如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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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聽了,心中一動,正要接話,穆言鼎又道:“龍掌門倒行逆施,意圖謀反,老夫勸諫不了,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皇陵派聲名掃地,壞在他的手裡。文公子,這張琴原本是你的,老夫聽聞衛高辛、葛元當率人襲擊於大人宅邸,想是衝著你去的,當即帶琴趕過去,一方面制止這兩個蠢材,一方面也是還琴給你,不料老夫到時,於府空無一人,倒是在離開路上,遇見了你這師叔,和這位呼延姑娘,引老夫來到這裡。如今物歸原主,老夫也已心安。”
任劍清笑道:“我趕來京城,本是要制止我那渾蛋師兄,可沒想到會再見到本派寶琴。我還擔心這與大師兄一戰,頂多拼個同歸於盡,這件傳承大事來不及交代,那可麻煩,這下可解決了!”
文淵道:“可是任師叔,這張琴你早就送給我了,為何還要如此慎重,重給一次?”任劍清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他微一凝神,豎耳傾聽,道:“外頭兵馬紛擾,只怕宮中已然大亂,不能多說了。總而言之,這陣子我到了雲南一趟,探訪了韓師兄的老家。文淵,華丫頭,你們可記得?當日在京城外客棧,你們韓師伯曾言,要在你們成親之後,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文淵應道:“記得。”華瑄點頭道:“嗯,我也記得。”這時來了外人,她不好意思再哭,已經擦了眼淚。任劍清道:“雖然韓師兄沒說是誰,不過我這人就是忍不住好奇,親自去探了一探。這一探可好,給我知道了‘文武七絣琴’的另一個秘密。嘿嘿,這琴跟了我二十年,我竟然不知……”說著微露自嘲之色,道:“也難怪我任劍清武功不精,腦筋如此之鈍!文淵,本派‘寰宇神通’,向來同輩之中,僅傳一人。但那是指一般而言,此時局勢大不相同,包括你師兄向揚在內,加上龍騰明、韓熙,已有三人身具此功……”
小慕容插嘴道:“不對啊,韓熙並不懂得寰宇神通罷?”任劍清嘿了一聲,道:“不懂?才怪!若非寰宇神通‘天字訣’奇效,他如何能修持兩門迥然不同之內功……”說著猛一揮手,道:“此先按下不提。文淵,本門‘寰宇神通’,博大精深,共分天、地、人三套心訣,你同輩三名師兄,所學均是‘天字訣’,專重內功,但是你師兄向揚未得太乙劍之助,恐難領悟‘天字訣’精義,又先修練了‘九通雷掌’,未成天下雷行之勢,若不能克服瓶頸,難有所成,你務必告知於他。”
文淵道:“是。可是任師叔,當時向師兄修練時,你何以不說?”任劍清苦笑道:“要是當時我知道,早就說了!唉,詳情日後慢慢說與你知。天字訣’尚可口傳,修練‘人字訣’,就非靠文武七絣琴引導不可。”說著拿出一本書來,說道:“文淵,你對此琴用法,早已知曉,現在再傳你這份琴譜,必可領會‘人字訣’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