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你雖然雙目失明,但是紫緣丫頭懂得琴藝,由她口述教你亦可。此曲實乃寰宇神通人字訣的入門關鍵,你務必鑽研透徹。要是我當真死在龍馭清手下,你們師兄弟兩人便是肩負本門興滅的傳人,茲事體大,不可輕忽。”
文淵接過琴譜,道:“文淵定會努力,但請任師叔莫說不祥之話。”
任劍清笑道:“生死有命,說幾句話,影響得了什麼?”伸手一搭文淵脈搏,道:“你內傷雖然不輕,但真氣尚稱勻順,瞧你氣色,外傷重於內傷。你待在這裡,好好練功養傷,千萬別跟來逞強。三個丫頭,你們可要看牢這小子。”文淵苦笑道:“她們已經看得牢之極矣,任師叔無須擔心。”
任劍清哈哈大笑,轉頭說道:“穆尊使,你可要同去?”穆言鼎道:“自然要去。但老夫身為皇陵派守陵使,雖然違背掌門,但終身不違皇陵派。任劍清,老夫此去,可不能助你。”任劍清笑道:“也就是說,到了皇宮,也許你我還要一分勝負?”穆言鼎道:“琴上分勝負。”
文淵頓時想起一事,問道:“穆前輩,您的指傷可治好了?”穆言鼎道:“虧得友人救治,已然痊発。”
紫緣忽道:“穆老先生,您那位朋友,可能醫治……文公子的眼睛?”
穆言鼎臉色一沉,微微搖頭,道:“我聽說文公子的眼睛,是遭韓熙雙指插入而盲,如此創傷,只怕尋盡天下名醫,亦難醫治。”紫緣黯然低頭,輕輕握住文淵的手。
此時街道上嘈雜之聲,已傳得滿屋可聞,任劍清和穆言鼎先後出了房間。韓鳳看了文淵一眼,這一看,蘊意萬端,文淵卻不能見之。韓鳳忽道:“文淵,我也得去幫秦師妹她們。你可要等著,等我回來,我……我有極要緊的事告訴你。”
說完便即轉頭,一披金翅刀,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文淵心道:“想不到韓姑娘突然回來,還將任師叔、穆前輩一起帶過來。莫非她已經解決了那尋父之事?”隨想之際,文淵將琴譜揮了一揮,道:“紫緣,你看一下,這是什麼琴曲?”
紫緣拿了琴譜,低頭一看,道:“書皮上沒寫字,我看看……”翻開譜本,便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小慕容湊過頭來看,見文字稀奇古怪,似是漢字,卻又不識,不禁問道:“那是什麼?”紫緣道:“這是減字譜,一個字代表左右手的指法。嗯……這曲子……是慢商調!這……真是稀罕了……”
文淵內心一震,道:“慢商調?”古琴七絣,宮絣為君,商絣為臣,所謂慢商調,是商絣音調降低,與宮弦同高的曲調,有以臣犯君、以下犯上之意,文淵所學琴曲雖多,卻尚未彈過這種曲調,而因為其意忿抗,古來琴家也不彈如此曲調。他微一思索,忽道:“紫緣,慢商調的曲子,就我所知,古來只有一首……”
這時紫緣輕輕翻書,甚極出神,竟未回應文淵。華瑄和小慕容看在眼裡,茫然不解。
紫緣看完全書,闔上琴譜,吁了一口氣,聲音竟微微發顫,輕聲道:“是真的!”文淵身子微震,道:“什麼?”紫緣道:“廣陵止息……這首曲子,是‘廣陵散’!”
文淵忽然大叫一聲,小慕容和華瑄嚇了一跳,齊聲道:“怎麼了?”卻見文淵神情興奮,叫道:“當真是廣陵散?是哪一份譜?”紫緣道:“這份我沒見過,跟……跟一般琴譜中記載的不同,這種指法……嗯,真的,這是最古的那一份‘廣陵散’琴譜!可是,這隻有三十三拍。”
華瑄問道:“紫緣姐,廣陵散是什麼?”紫緣微笑道:“是首琴曲。”
華瑄臉色微紅,道:“這我知道,我是說,這……這很希罕麼?”
紫緣道:“嗯,倘若這是真本,那可是千古難尋的至寶呢。”
“廣陵散”琴曲,相傳是魏晉之時,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