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忙問道:“後來呢?”
方子敬道:“後來可就出人意料了。秦霸先反出武當時只二十四歲,自赴西北以後,從此行蹤便成謎團。過了兩年,京城傳來訊息,說有個年輕人高中狀元,姓秦,名喚霸先,當時我人在京城,恰好目睹狀元郎遊街,赫然便見到昔日強敵的身影,我心下好不奇怪,這小子好好一塊練武材料,不去乖乖練功,怎麼跑去讀書考試了?我怕他荒廢武藝,日後少了一名較量對手,連夜便摸到他家裡,把他揪了出來,喝道,‘你好端端的不去練功,考啥勞什子功名?’秦霸先答的妙,居然說道,‘我武功已然天下無敵,再練下去也無進境,實在沒別的事好做了,只好來當官啦!’”
“我一聽之下,只沒氣炸了胸膛,他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居然敢誇口武功天下第一?當時二話不說,立時出手教訓他,誰知打了一陣,卻覺得他的身手快得非比尋常,宛如妖魔一般。不到一合,便給他打翻在地。我大吃一驚,兩年前大家平分秋色,怎地他進境如此之快?他坦承其事,說在天山裡找到一個神秘洞穴,已在裡頭練成了絕世神功,現下是真龍之體,當世無人能敵。”
秦仲海心下一驚,想到了伍定遠,忙問道:“我爹爹是一代真龍?寧不凡不也曾這麼稱呼伍制使?”方子敬嘆道:“天山神機洞裡藏有絕世武功,這個秘密正是你爹爹挖掘出來的,說來他該算是天山武學的第一代傳人。只是神機洞的武功有些詭異,據說常人碰不得,非得機緣巧合、三奇蓋頂之人來練,不然碰者必死。也是這樣,才給那個伍定遠得去。”
秦仲海想起伍定遠的身手,登時點頭道:“伍制使武功了得,連蒙古高手也敗在他手裡。確實有些門道。”方子敬嘆道:“一代真龍豈同小可?眼下伍定遠武功還嫩,再過幾年磨練,必成當世第一高手。怕連寧不凡也敵他不過了。”
秦仲海哦地一聲,卻是有些不服:“他比師父還厲害麼?”方子敬如何不知他在激將,當下把球踢了回去,搖頭道:“你師父年歲老了,要靠你來較量啦!”秦仲海此刻神功蓋世,體力氣血都是登峰造極的時候,早有手癢打人之意,聽方子敬這麼一說,直是歡喜到心坎裡了,笑道:“這個自然。不過伍制使與我交情不壞,人家點到為止好啦!”
方子敬哈哈一笑,又道:“那時我與秦霸先動手,給他打得頭破血流,心中只覺忿忿不平,便回山苦思武藝,想找個法子制住他。我整整花了三午時光,創出了‘羅喉劍’絕招,我自覺功夫已深,料來秦霸先便有真龍之體,怕也不是我這套劍法的對手,便興沖沖地趕到京師與他比武,誰知這小子得了皇帝寵愛,居然調到西疆打仗去了。我毫不死心,一路追到西疆去,這王八蛋卻又調回北京了,一路追來找去,始終遇不上人,直把我氣得七竅生煙。”
秦仲海曾聽柳昂天提過這段往事,知道那時父親與柳昂天聯手出征,正和也先可汗大戰,自無暇理會這些江湖爭鬥。
方子敬又道:“匆匆數年過去,我幾次找秦霸先比武,他都推辭不受,只說自己有家有業,不便再做這些比試,我見他看我不起,大怒之下,便與他絕交,自去找其他好手決戰。”他說到此處,臉上現出豪氣干雲的氣色,續道:“自此之後,我四下征戰,逢人便打,幾年下來,三山五嶽都給我打遍了,什麼卓凌昭、寧不凡,那時都是名不見經傳的狗屁,除了少林寺的天絕老僧以外,江湖上根本沒人能接我一招半式,從此之後,我便得了‘劍王’的外號。只是我念及天山傳人未曾與我較量,便在‘劍王’之前加上‘九州’二字,以示我為關內第一。”
眾人紛紛點頭,露出崇敬的神色。方子敬不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也不曾有過什麼巧合機緣,全靠著自己的悟性習練武功,直至今日威震當世的地位,說來其餘幾名宗師各有門戶師承,獨獨方子敬是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