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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部分

民的前兵部郎中,五輔大學士之子楊肅觀。之後驚動大臣,不只楊遠、柳昂天到來,連江充也來了。

盧雲微微苦笑,低下頭去。

生前無人聞問,棄若敝屨,便算死後倍極哀榮,那又有什麼用?正想間,突見水面裂開,一條大漢破水而出,此人身手矯健之至,自是伍定遠來了。他才躍上岸來,便見眾人急急圍攏過來,有的驚、有的急、有的怕、有的慌,眾人異口同聲,都在問道:“怎麼樣?有無見到人影?”伍定遠溼淋淋地,他伸手拍落水珠,搖頭道:“我細細查過了,河底沒有屍首。只是他胸口中了一槍,先前背上又有傷,我看……唉……”他雖沒把“凶多吉少”四字說出,但意思也是差相仿彿了,便在此時,忽聽一聲悲叫:“你胡說!他沒死!他沒死!”跟著身子向後便倒,卻是楊夫人。

伍定遠暗暗嘆息,又見盧雲對自己猛使眼色,改口便道:“也許楊郎中安好無恙,那也說不一定。河底太深,夜裡又暗,一時半刻找不到人,我看明日一早再過來吧。”伍定遠雖是真龍之體,但他尋訪一夜,天寒水冷,也不免筋疲力竭。他搖了搖頭,便朝豔婷走去,忽然有人伸手拉住了他,伍定遠回頭一看,卻是柳昂天。

伍定遠疲憊之至,無力多話,拱手便道:“侯爺。”柳昂天覷了豔婷一眼,附耳道:“出事之時,這豔婷姑娘……咳……恰恰陪在肅觀身邊。看她受了不少驚嚇,你可得好好安撫一番。”一句話斷了兩次,用意是什麼,自是不難明瞭。伍定遠聽了這話,登時低下頭去。柳昂天拍了拍他的肩頭,欲言又止間,目光頗見深意。

夜黑風高,遠處豔婷蹲在地下哭著,好生柔弱可憐。別說她與楊肅觀幽會,便算她與楊肅觀同床共枕,那又如何?便算這女孩兒永遠不歡喜自己,那又如何?伍定遠忽然輕輕一笑,他輕輕掙脫了柳昂天的手掌,轉朝豔婷走去。

豔婷一見他來,立時撲入懷抱,放聲大哭:“伍大哥,快帶豔婷走,豔婷不喜歡京城!不要留在這裡!”伍定遠看著幾位大臣,又朝豔婷看了一眼,他輕撫佳人背心,低聲道:“你放心,大哥帶你去個平安的地方,明日便走。”眼看豔婷破涕為笑,連連點頭,伍定遠卻嘆了口氣,目光更見深沉。

假人……全部都是假人……豔婷……連你也是假人麼?黎明時分,幹清宮一片寂靜,大內門禁森嚴,龍帳內嬪妃受幸,倦極而眠。

景泰皇帝忽爾失眠,他寬袍緩帶,獨個人在御花園行走,今夜龍心鬱悶,想要獨自沉思國是。眾太監遠遠跟隨,人人神情謹慎,不敢相隨過近,以免打擾聖聰,可也不敢距離過遠,以免聽不著皇上的吩咐,亦步亦趨之間,大見隨扈學問。

幹清門為大內守衛分界,門南歸御前侍衛管轄,門北歸東廠內侍守衛,只是劉敬已死,東廠高手煙消雲散,御前侍衛也慘遭整肅,此時門北僅有一批內侍看守,武功都是平平。這些時日江充雖然大肆蒐羅高手,但一般江湖人士畢竟出身草莽,一不曾淨身,二不懂禮數,自也不能讓他們看守後宮,以免更增紛擾。也是為此,禁宮防衛第一線也是最後一線,所有高手全數佈置在宮牆沿線,可一旦刺客潛入牆內,聖駕必然堪虞,正因防線薄弱,皇帝現下所用的貼身內侍皆是精忠之士,百中選一,時時以肉身為盾,以命換命,替皇帝一死。

景泰行入花園,月光皎潔,照得兔兒山一片清朗,只是九五至尊心事重重,縱然美景當前,神態也甚憮然。少年之時,景泰僅是個無權閒王,對皇兄朱炎大為豔羨,平日裡閒來無事,總愛想像自己漫遊後宮,逍遙自得的好模樣。美人嬪妃任己挑選,禁城之中唯我獨尊,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男的替自己打仗種田,女的替自己傳宗接代,真是天下第一極樂啊。

誰知真個接任皇位,卻又不是那麼回事兒,雖然手掌萬里江山,大怒之下殺人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