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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柴震正在迎春堂中,迎春堂中正綁著一箇中年人,不過又是一個欠債不還錢的賭徒。有人匆匆地跑了進來,在柴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使從迎春堂中急急地出來。都找上自家門口,他哪有不慌的道理。

報信的人說範丞曜帶了不少的人來,他自然以為他來鬧場,他自己心裡有恨,範丞曜也不可能對他以怨報德。彼此都極清楚。

柴震走出大門,看到範丞曜倚在黑色的車門邊。他披一件黑色長褸,雙手環在胸前,那雙眼直直地向百樂門看來,似在看著自己,卻又好像不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他與他都混得久了,自然不會輕易讓人看透。柴震心裡知道,這樣的人並不好對付。所以,範丞曜沒有說話,他亦不開口。

範丞曜倚在車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一臉嚴肅的柴震,他心中暗笑,這個下馬威給得十足有趣。他方才開口說了來意。柴震如釋重負,範丞曜先開口,那自然是他洪幫佔了上風。他笑臉相迎讓範丞曜進了百樂門。

範丞曜自然知道他的笑裡並不帶什麼意思,只是騎虎難下,他不得不進去。經過迎春堂的時候,那個被綁住的中年人還在那裡。裡面有微微的呻吟聲,看來他是被打得不輕。範丞曜已瞭然於心,看得多了,他倒也並沒有在意。

柴震似有意與他為難,他偏在迎春堂外停住,半帶著微笑地對範丞曜說:“素聞青幫向來幫規森嚴,若是有人觸了幫規,不知道曜哥如何處理?”

範丞曜向迎春堂中看去,中年人半躺在地上,衣衫襤褸,多處地方已滲出血來。他早聞柴震心狠手辣,今日真見,心下駭然,表面上只問道:“他犯了什麼事?”

柴震輕蔑地哼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是在庫房做事,趁人不備,拿了些銀子。”

中年人抬起頭來,微軟呼吸,卻不忘為自己申辯:“震哥,我沒有拿錢。”頭髮零亂地搭在他的額前,看不清楚面容。只是那雙撐在地上的手,泛著紅色的淤痕。

範丞曜依然是淡淡一笑,他並不表態,只說:“既然是洪幫的事,怎麼輪到外面的人來管,自然是你們自己人說了算。”

柴震眼裡閃出些許笑意,對左右使了眼色,旁邊走出來兩個年輕小夥子,不由分說地向中年人身上抽起了鞭子。他吃痛,不住地哼哼。阿笙心裡一緊,不過是這樣一件事,若是他真拿了,讓他吐出來。何必用私刑至此?他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卻被範丞曜暗中攔住,阿笙心裡奇怪,卻也只好忍了下來。只是不免為這中年人擔心,這樣打下來,這人不死也要落個殘廢。

柴震引著範丞曜上了樓去。樓梯轉角,範丞曜轉過身來向迎春堂看去,地勢太高什麼也瞧不見了。他轉過頭來,對柴震說:“他拿了多少?”

柴震反問:“怎麼,曜哥想為他還錢?”範丞曜心中暗笑,他不過是好奇。只是柴震這樣一說,反顯得他越權了,這本就不是他該問的。還是談正事吧。

所謂“賠罪”不過是雙方就某一問題達成一致,而柴震想要的不過是南邊碼頭的生意。碼頭生意,範丞曜已做得有些厭倦。若是柴震以為碼頭生意好做的話,倒不如給了他。這塊燙手的山芋正好丟給他去。

範丞曜與柴震談妥之後,從百樂門出來。再經過迎春堂,他下意識向裡面望去,迎春堂空無一人。百樂門外他帶來的人依然站在街頭,因為為數眾多,引起旁人側目,阿笙為他開啟車門。

已是晌午,阿笙安排著去“大都會”用餐。

“大都會”是一家夜總會,兼做餐飲。范家除了船務生意之外,也滲入了其他行業。例如這家,在上海以奢華而聞名的“大都會”。

範丞曜閉目倚在椅背之上,阿笙彙報著他今日的行程,下午華商會要開會,屆時要選新的商會代表,諸如此類。範丞曜靜靜地坐在那裡,只微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