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潑過去。
液體劃過江圖南陰沉的臉頰……
四周圍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就像是炸了一顆原子彈一樣,死一般的寂靜。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十五年前來到江家那個晚上,我也潑了東西在江圖南頭上,因為此,我成功便成被整個江家討厭的物件。
而現在,我需要他的討厭來脫身。讓徐安怡滿意,找到月銘和阿周叔才是我此行的正事。反正江圖南也不會再接著喝下去了。
江圖南沒有擦臉上的酒,溼了的頭髮不顯得狼狽,倒是有幾分誘惑。
我趁他愣神,一彎腰從他腋下逃開,匆匆說了聲江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就快步從一雙雙“此人快完了”的眼神中離開。
我出大廳門的時候,背後的一片寂靜中突然又傳來江圖南的聲音。
章二四:讓你求饒!
潑在臉上浪費掉的那盞polroger讓他腦子裡的酒意清醒許多,他在我的背後對我說:“何月西,我們不如來打一個賭吧。”
我的腳步頓住,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
從前,江圖南熱衷於和我打賭,而且我總是賭輸。有一次開學頭一天晚上,我把江圖南的暑假作業偷過來,手忙腳亂地連夜抄了一份,因為時間來不及,於是我很坑爹的一個字都沒改。江圖南幸災樂禍地在我旁邊磕著開心果,他對我說:“何月西,我打賭五毛錢,你明天會被閻王劉給逮到。”我毫不留情地一個拳頭pia在他的開心果盤子裡吼道江圖南你這個烏鴉嘴。
第二天,我一臉衰地從閻王劉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發現江圖南站在門口,他手裡拿著我的錢包,裝模作樣地晃了幾下。“叮”。一顆金黃色的五毛錢鋼鏰落在他手上。
他捏起鋼鏰衝著我笑,背後籃球架外的天空萬里無雲。
江圖南曾經對我說:“何月西,你每次打賭輸掉的五毛錢都在我這裡存著,這都是你的壞運氣。等有一天我用這些錢給你在淺丘的山頂買一座房子,你的壞運氣就都沒了。”
……五毛錢攢夠一座房子,我是有多點背?
江圖南站在光怪陸離的香檳塔前,溼頭髮落下蓋住眼睛,遠看去有些陰鷙。他不再笑得萬里無雲,而我卻還是壞運氣不斷。
周圍太安靜了,所以他的聲音隔著人群還是清晰。江圖南說:“何月西,我打賭你過不了多久就會跑回來向我跪下求饒。”
我幾乎在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就打了一個寒顫。他語調平靜的不像是醉酒和氣話。
但我想他畢竟是喝醉了,剛剛的話也莫名其妙。徐安怡也在這時候從人群中看我一眼,臉上不知為何沒有了剛才的笑意。
我覺得我不宜久留。
“嗚……”
深夜的遊輪剛好在這時候靠上岸。我一個人走去甲板盡頭。彬彬有禮的泊船工人打著哈欠,我抱著冷颼颼的胳膊塞給他一點小費。
我上岸的同時手機震動了。我想一定是徐安怡。江圖南讓我那麼難堪,我的表現應該令她滿意吧?那月銘和阿周叔也就安然無恙了。
我要接電話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發現是江妮可。她一個大個子,愛美穿了一條小圓裙,深更半夜自然冷。但是她卻匆匆的連外套都沒穿。
“……江小姐,有什麼事情嗎?”我收回想和她打招呼的手勢,禮貌的問她。想起上次她罵我的情景,我覺得還是不要表現親密了。
江妮可欲言又止。冷呵呵地站著,卻什麼都沒說。
我也不想問她。我想她無非就是想告訴我不要打擾他哥的家庭云云。我當然不會。以後我一定會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江圖南。
江妮可終於說:“……我哥告訴你的也是我想說的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