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突然有些不忍,&ot;清茗,再忍一兩個月,我會接你回去。&ot;
那人沒有答言,顧華陽停了停,帶上房門,大步走開,沒有回頭。
又坐了不知多久,身上的力氣總算慢慢恢復過來,洛向非抬眼,遠遠的燈火映進窗,在面前的琉璃瓶上映出詭異的光暈。
呵,男寵。
呵,鬱晴?
無名火起,揮手,瓶子被打到地上,滿屋溢開甜膩的香氣。
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躊躇半晌,終於放棄,轉身離開。
往後的日子,過的同樣無聊,能找到的書已經被前前後後翻過無數遍,一筆爛字也因不斷畫符而變得勉強可以入目。
幸運的是,青王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當然,還包括再次消失至無影無蹤的顧華陽。
府裡的警戒似乎嚴了許多,來來往往的人不斷,於是,洛向非便被禁足在了幾個院落之內,不許隨意走動。
段風寅陸續跑來兩次,也因為守備的嚴密而危險係數陡增,被洛向非列為禁止往來戶。
聽他八卦,說皇上病危,皇位的爭奪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幾個中立的重臣成了搶奪得焦點,包括立場不明確的顧華陽。洛向非掏掏耳朵,昏昏欲睡,不感興趣的人,還有沒有融入感的生活,聽起來很像催眠曲。好在段風寅回了京,也是閒散人員一個,對這種爭名逐利的官場文章一沒那心,二沒那本事,也就只是幾句帶過。
時間轉眼而逝。
正月半,皇暴斃,傳位與三皇子玉王,慶王不服,京內謠言四起,終被新皇鎮壓至無力反抗之地。
二月初,新皇登基大典前夜,慶王於牢中自盡身亡,留下遺書一封,字字泣血,直指玉王弒父篡位逆行,引起百官爭議。
二月中,民間謠言愈傳愈盛,各式指證層出不窮,新皇大怒,暴政施壓,一時人心惶惶。
三月底,朝中老臣幾被誅殺殆盡,民怨四起,五皇子青王被眾人推舉,逼至無奈,率大軍直入皇城,宣新皇包括弒父謀位,誅殺忠臣,暴虐成性等十大罪狀,力斬於人前。
三月中,新皇登基,改年號為聖隆。顧華陽為得力第一人,封鎮國將軍。
第 44 章
三月底,洛向非被接回府,真正的將軍府。
馬車吱吱呀呀的從王府後門扭出,洛向非看到站在街角等待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掀開簾,探出身去。
&ot;段風寅,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ot;
馬車晃晃悠悠的從街上走過,景象如昔,該吃的吃,該說的說,該熱鬧的依舊熱鬧,只是在這浮華背後,又有了多少的世事變遷。
叫住馬夫。洛向非跳下車。
這麼好的太陽,這麼自在的空氣,如果只能躲在樊籠裡望天,該是多大的浪費。
馬車慢慢騰騰的拉進府內後院,晚了近四個月才得見其真顏,讓人不勝唏噓。
緊閉房門,洛向非安臥高榻,養精蓄銳,無論輸贏,漂亮的姿態是一定要擺出來的。
不知不覺間睡去,被身邊悉嗦的聲響驚動,睜開眼,天色已暗,几案上燈影搖晃,映著男人嚴肅而認真的側臉,時間,彷彿回到了那些邊疆的夜晚,他每每研讀兵書戰策,而自己趴在一旁,認字畫符,間或幾句輕碎的細語,便可消磨掉一個寧靜的夜晚。
開始懷舊了,自己果然已經老了。
洛向非自嘲著起身,明亮而不迷惑的眼神清楚的提示男人,他們可以開始談話了。
只是,談什麼呢?顧華陽仔細想了一想,事情完全按照之前預想的施行了,即便是被隱瞞了事情真相的清茗如今也已安然回來,並沒有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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