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醫師父傳來的訊息;興許是怕他行過份之舉,興許是怕我因血引而處處忍讓。”
不可否認,之前處處讓步,委實因為周宇鶴為活血引之事。
如今鬼醫來信告知,那不過是周宇鶴的騙局罷了。
看著她摩挲的手,北宮逸軒眉目柔和的將她雙手握於掌心:“蟬兒方才可是說過,放下了。”
“是,是放下了沒錯。”
放下,和陡然知曉真相,那是兩碼事。
“我著實想不到,他會以此事相騙。”之前覺得那人,哪怕是耍詐,也是理直氣壯,光明磊落。
此事瞧來,卻非如此。
“那,蟬兒是如何想的呢?”
北宮逸軒發問,寧夏一時沉默。
這份沉默中,隱於暗中的人,同樣在等著她的答覆。
周宇鶴萬萬沒料到,師父居然會給北宮逸軒送信!
她的沉默,他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不由的,想到山中之時,他問赤煉之事。
若她知曉真相,可還會相救?
“還能如何想?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說過要放下了,再去計較,就沒意思了。”沉沉一個吐氣,抬眼看著空中月色。
“凡事有兩面,放下計較的一面,我們也當高興;不用那人以活血為引,至少我們尋著藥材配藥,也沒那般麻煩。”
她這般說,北宮逸軒自是欣慰;將她拉近,於她唇上一吻:“蟬兒向來不會讓我失望。”
從一開始的處處忍讓,到後來的咄咄逼人,再到如今的徹底放下。
近一年的光景,她有著驚人的蛻變。
這份蛻變,本該只有他一人知曉,本該只有他一人欣賞。
如今,他卻願意將這一切擺在另一人眼前;讓那人瞧瞧,這個為了保命,處處算計的人,到最後,是如何的心胸豁達!
只要將她好的一面展示出來,才能讓那人,徹徹底底的沉淪!
過了這座山,那人也當離去;而她的好,只會成為那人一輩子的記憶。
求而不得,念而心悸。
那種痛苦,那種折磨,會讓生性孤傲,心繫皇位的人,終身抱憾!
當然,還差最後一點。
一個讓人終身難忘的畫面。
他心中算計,寧夏卻是沉沉一個嘆氣,指腹在他唇上輕輕一碾,這才說道:“逸軒,蘇軾有首詩,雖不應景,我卻獨獨想到了這首,你可想聽聽?”
“蘇軾?”北宮逸軒眼簾撲閃:“莫不是寫‘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那人?”
“嗯,叫《水調歌頭》。”
含笑點頭,寧夏起身。一手負於身後,邁著步子,一副儒雅書生模樣,搖頭晃腦。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分明是一首感懷之作,卻因著愛人在跟前,念出深深的情意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最後一句收尾,抬手,二指指向空中之月。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重複著這一句,北宮逸軒起身,立於她身後。
雙手環過纖細地腰身,下巴磕到她肩頭,緩聲說道:“好詩!”
揚頭,看著他含笑模樣,似有意戲弄一般,在他耳旁喃喃而語:“那是自然!可是大名人!”
輕聲細語,道不盡的曖昧;那耳鬢廝磨的觸動,讓他張口咬著她的唇。
“蟬兒可想瞧瞧,不勝寒的高處,到底有多高?”
明知他受不得,偏生來挑。逗他,真想將她就地正法!
他這般說,少不得藉口脫身的嫌疑。
寧夏身子一轉,雙手纏在他脖子上,“有多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