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因為平時這個時候,單離守已經練完劍在屋裡喝茶了。
正準備叫他起床的時候,單離守突然一條內衫扔到他面上:“滾,給我找條幹淨的衣服,現在,馬上!”
姚懷川一大早吃了一肚子悶氣,根本就提不起精神吃早點了。單離守說什麼,自己也不一定真要做到,就算不去買衣服,單離守最後肯定還是會把原來的衣服穿上的,可不知是不是自己平時慣他慣成習慣了,姚懷川還是特卑賤地站在了布莊前面,鄙視自己自找罪受。
“這位公子,揀布嗎?”布莊裡一個小老頭迎了出來,一日中第一個客人,還是需要好好招待的。
“我要成衣,內外衫都要。”姚懷川回答道。
“成衣本店是各色各樣的都有,不知公子想要的是哪種布料,哪種顏色?尺寸幾何?”
“白色。”姚懷川不假思索地報出了顏色,而布料麼,他仔細地想了想單離守那些衣服的觸感,補充道,“摸過去比較滑一些的,尺寸麼跟我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就是絲、綢、緞了。”店老闆將姚懷川引進店內,而後捧出了十來件白色的衣服。
姚懷川沉默地挨個挑了過去,看看這件不行,那件也不如意。
其實如果是他自己穿,他根本不需要這麼糾結地去挑一件衣服,但是想到單離守那個挑剔的個性,若是挑了件他不喜歡的,肯定要面無表情持續半個月之久。
姚懷川很抱歉地對店主搖了搖頭,表示挑不中。
店主思慮了一會兒,讓姚懷川等一等,然後轉到裡屋,許久之後出來了,手裡託著一件白色銀紋的綢衣。
姚懷川眼色一亮,這件和單離守的品位很搭。
聽了店主說了一大堆介紹的話,姚懷川跟真聽懂了似的連連點頭,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住店主的自賣自誇,直奔主題:“這件多少?”
店主神秘兮兮地伸出了三個手指。
“三兩?”姚懷川試探了一下,不會這麼便宜吧?
店主搖了搖頭。
“三十兩?”姚懷川又試探地問了一句,好像差不多了,一般這種衣服都五十兩左右。
店主依然搖了搖頭。
姚懷川發現最近他不祥的預感都特別準,他顫抖地問:“三百兩?”
店主終於咧開嘴笑了。
你怎麼不去搶劫!姚懷川在心裡恨恨地吼了一句,面上卻還是保持君子風度。
手上的全部積蓄就是三百三十兩,雖然是有點缺德地用單離守的“遺物”從黑當鋪裡當出來的,但終歸也就這麼點錢,再多也沒了。
在邶國三個月就花了七百兩,縱觀單離守毫不節約的點菜習慣,三百三十兩要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完全可以撐住,但如果只剩三十兩,姚懷川覺得一天之內單離守就能將它花光。
姚懷川不得不考慮下,要不要買點差一點的,與其被單離守的眼刀刮幾下,總好過把這嬌養的邶國軍事頂梁餓著,那樣下場會更加悲壯。
“咦,懷川,大清早來布莊置衣?”
姚懷川正在煩惱中,便聽到了如天使般的聲音。
“島杭,你怎麼在這裡?來買布?”
“沒有,聽說這邊的燒餅挺好吃的,就過來買幾個嚐嚐,這不正巧看到你了,來打個招呼。”莊島杭搖了搖手上的燒餅,“你要不要嚐嚐?”
“不必了,但是島杭,兄弟我現下手頭有些緊……”姚懷川乾笑一聲。
“……”莊島杭立刻就懂了。
將那件價值三百兩的衣服交到單離守的手上之後,姚懷川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但是當他看到單離守緊皺著眉頭的時候,他就不那麼確定自己的品位了。
如果單離守不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