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熟悉的旋律。
一如那一年,她坐在大禮堂昏暗的臺下,抱著零食,一臉無辜地,策劃著要從此離開他。
一如現在,她挽著那個人,吻得投入,計劃著要從此離開他。
認識了8年,離開他,一直都是她的嚮往與追求。從始至終,其實,都不曾改變過。
早已經說了要放她走,從此不會再堅持。母親說過,無論是否錯,都不能再後悔。尤家的孩子,從來沒有後悔的權利。
車速很快,前頭的彎不是很大,尤殿還是稍微點了剎車,轉過去,郝然一部拋錨的私家車,停在高速的右側車道上,閃著黃色的車燈。
用力地打著方向盤,車子已經不受控制。閃開了那輛路中央的私家車,直直地朝護欄上飛去。
車裡依然響著那首一遍又一遍的旋律。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明夜我要離開
熟悉的地方的你
要分離
我眼淚就掉下去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40)
尤殿出車禍了,傷勢不輕。
田籮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尤家的行動來得很快,訊息都蓋下了,沒有驚動什麼人。甚至蘇然,也是因為尤家悄無聲息地不停調動醫界著名的專家,他家老頭子也被喊了去,才輾轉知道的訊息。
本來既然處理得這樣低調,肯定是應該保密的事。蘇然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把訊息告訴了田籮。末了加了一句:“姐,無論如何,還是去看看吧。”
田籮不想在這樣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驚動莫小白。只在前臺留了言,讓退房的時候轉交給莫參贊。
本來要自己開車,蘇然不放心,堅持要送她。
田籮有些精神恍惚。一路上不停地看高速公路邊上的護欄,稍有些不對,就猜疑尤殿是否在這兒出的事。
好不容易回了城,蘇然想著送田籮回去換套衣服。田籮卻搖頭,只說要直接去醫院。其實田籮身上的衣服,還是小正式的宴會場合服,探病其實並不適宜。
蘇然心裡也有些焦躁,這次事故不算小,尤殿據說是當場連車帶人飛出去了,傷是肯定傷了,具體情況卻至今仍不清楚。如果不是重傷,不可能這樣久的時間,一點訊息也沒有。跟尤殿畢竟從小一塊長大,這份情誼,不是一句關懷可以說得明白的。所以,蘇然才會告訴了田籮,在他心目中,田籮應該跟他一樣的感受。
田籮卻什麼都沒有問。
只是到了醫院門口,把要跟著進去的蘇然攔住了:“蘇然,這訊息,原本是保密的吧?”
蘇然點頭。
“那你回去吧。裡頭的情況現在誰也說不好。蘇叔叔也是被叫了去的,你要跟我一塊出現了,一準就是蘇叔叔透的口風,對他影響不好。”
蘇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利害關係。卻又想著那太子的情況,猶豫不決。
田籮輕輕摟了摟他的肩膀:“有我在呢。放心吧。”
蘇然覺得心裡的不安平復了許多。這就是田籮姐,越是重大的時刻,越是表現得冷靜。
“回去吧,開了那麼久的車,也累了。”田籮幫蘇然把歪了的領子整理好:“好好休息,我們電話聯絡。”
蘇然只能答應著。田籮又補了一句:“開車,千萬小心。”
蘇然覺得心裡挺沉,還是很老實地應了,才開車走了。
尤殿被送的醫院,是本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