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變化僅在瞬息之間,遭襲,反擊,像是幻影般一轉而成,快若光閃,一氣貫通——
斜刺裡,一條“竹節鞭”、一柄“砍山刀”,便不分先後猛掃過來。
韓劍秋依然紋風不動,他目光緊緊注視著歐陽沛長,張標,以及顧蘭英三人,右手電擊般穿飛揮舞,日影在花幻中,掃來的“竹節鞭”猝然跳震,“當”的一聲砸在同伴手拿“砍山刀”上,於是,兩名黃袍大漢也因用力過猛,驚叫著各自從鞍上翻落。
就在這時——背後,第四名黃袍大漢飛身而起,此人帶著他的短柄山叉,流矢一樣暴射韓劍秋的頭頂。
韓劍秋身形不閃,只微微偏頭,叉頭顫動著擦過他的鼻尖,直插他的胸膛,在此電光石火之間,他右掌彈翻,那名凌空撲擊的大漢已悶哼一聲滿口鮮血噴得像灑了一天的紅雨,手舞足蹈的跌出了五六步外,一對短柄山叉早就丟擲了老遠。
然後,韓劍秋就揹著手站在原地,形態悠閒而安詳,彷彿分根本沒有動過手,彷彿那四名大漢的滾跌僕摔,與他毫無牽連一樣。
從頭至尾,他一直沒有移動過半步,甚至出手及反擊敵人,也只是使用單掌,那股子強悍,那股威猛,那股子冷傲,簡直就凝成形了。
歐陽沛長的神色大大的變了樣,狹長的面孔便似罩上了一層灰,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凍結成那樣驚恐憤怒的僵窒,他的雙眼急速眨動,呼吸粗濁,一口牙差點就咬碎了。
“吸魂掌”張標的模樣更不中瞧,這位“鬼谷七魂”的老五,面孔扭曲,雙目如火,額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兩邊“太陽穴”也在不停的跳動,他大張著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往裡吸氣,好像若非如此,便抑止不住他內心那般狂焰的激怒了。
顧蘭英還算比較安靜,只是一張蒼白的臉更像白得泛青而已。
他們曾顧慮過對方的功力程度,“遊魂掌”歐陽沛長也知道了對方的出身來歷,但事前任是怎樣個酌量法他們卻也未曾料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頭一遭的試探,居然一敗塗地,且又敗得這樣灰頭土臉,面上無光。
剛才向韓劍秋進攻的四個黃袍人,並非是“鬼谷”的小角色,也不是濫芋充數的稀鬆人物,相反的,他們是經過嚴格挑選,嚴受實力考驗,方才能膺任此位的“鬼谷”的“鬼角郎”。
但是,平時橫眉豎眼,張牙舞爪慣了的這四位“鬼角郎”,在韓劍秋的手下竟是如此不堪一擊,這樣的結果,不要說他們的主子大出意外,連他們自己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那名膝蓋中插著自己沒羽鋼梭的仁兄,此刻已坐在地上,抱著那條受傷的腿,痛得嘴牙咧嘴,面色泛黃,就差一點沒哭出聲來。
使短柄山叉的那位“鬼角郎”,早已趴伏著動彈不得了,他可是還有一絲氣,不時發出極細微的呻吟聲,看來已離死不遠了。
只受了一場虛驚,卻鬧了個顏面掃地的另兩名“鬼角郎”,如今正呆若木雞般站在那裡,兩個人兩眼發直,就像見了鬼似的呆望著韓劍秋。
韓劍秋淡淡的說道:“如果說這名聞遐邇,領導綠林魁首的‘鬼谷’‘鬼角郎’之屬,只是像這四位一樣的窩囊,歐陽四爺,張五爺,你們‘鬼谷’可就真叫有名無實,白白糟蹋大好的糧食了!”
頓了頓,又道:“也難怪,就像你們大爺,還不是那樣稀鬆,手下兒郎又能好到哪裡去?”
張標猛的石破天驚的吼道:“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佔了便宜就吃定我們了?我告訴你,差得遠呢?”
韓劍秋半點肝火不動的道:“我不是東西,是人,我有名有姓,我就是你們千方百計想誅殺的韓劍秋!”
張標喉嚨像堵了一把沙子,窒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到面前這人竟是本谷頭號敵人,促使本谷上下不安的韓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