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修羅!”
韓劍秋道:“所以,我要過五關,斬六將,步步高昇,一個又接一個來,由小而大。張標,你手下的狗腿子們業已當不住我了,且替你丟了活人,你還不放馬過來撈回臉面,而一洩心中怨氣?”
挫牙如磨,張標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野獸般狂嗥,道:“韓劍秋,你這狂夫,我要一絲一絲撕了你,一點一點的割了你!”
韓劍秋平靜的道:“這也是我對你的想法,張老五,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張標“霍”的一聲偏腿下馬,咬牙道:“混帳王八蛋的韓劍秋,是你自尋死路,咱們這筆帳本來遲早要結,現在就提前結也是一樣。”
韓劍秋道:“說得多麼動聽,你以為‘鬼谷’就可以隻手遮天,從來硬弩弦先斷,你們這塊招牌,去唬唬那些半調子或生嫩雛兒猶可,想罩到我頭上,算你們楣運當頭。我原本準備‘無底洞’約會之後,再去找你們算帳,你們卻橫裡找碴,無事生非,少不得先拿你們開刀,歐陽沛長,你們就認命吧!”
歐陽沛長實際上早已氣得肺都快炸了,那股殺機充盈於心,狠酷的意念佔滿了他的思維,但是,懾於韓劍秋的威勢,面頰的股肉微微抽搐,冷悽悽的道:“我們會令你滿意,我們會的……”
張標的撲擊便在此時發動。
這位“鬼谷”的老五,無耳道長的傳人,功力之純,動作之猛,果然大大不同於方才那四位“鬼角郎”,只見他身形一閃,“嘩啦啦”的金鐵震撼聲便密雷似的串響,而形同怪蛇一樣的黑影也漫空飛舞,縱橫交織,宛如一眨眼間,狂烈的力道便自無形而有形,那麼突兀的卷罩過來。
張標的兵器,是一條六尺長的大鐵鏈。
鬼谷的七魂,本來都以掌見長,每人在掌上都有其獨特的一幟,對敵時,就是用這掌法擾敵亂敵人精神,促使對方抵抗意志消失,最後由他予宰予割。
這種功夫,有如現代的“催眠術”,只是將他滲入武功的招術之中發出。
但是,當他知道對方是韓劍秋後,知道這種掌式在他身上已失去效用,故而改用兵器攻擊對方。
韓劍秋這一次沒有再像原先一樣卓立不動了,他感受到敵人的攻勢異常凌厲,他不願託大,這不是託大的時候,他需要相當小心。
“袖中刀”在一溜寒芒的光華猝閃中流電也似猝射,就有那麼準,於虛幻的鏈影交織時,飛擊鐵鏈的本身。
“嗆”一聲互撞聲中,火花四濺,大鐵鏈蕩揚三尺,“袖中刀”已似眩顫的流波,一片連一片,一蓬隨一蓬的跟著急瀉。
張標匆匆後退,大鐵鏈狂揮急舞,風聲呼呼,他竭力跳躍彈翻,手上傢伙分成不同的角度飛速反擊,織成一片稍現即逝的羅網。
而韓劍秋的身形卻似鬼魅般飄逸,又似鬼魅般有形無實,他彷彿是虛幻的,是空靈的,就在那樣奇異怪誕的閃掠中穿過網隙,“袖中刀”的寒電晶芒便宛若藍焰冷矢一樣,從四面八方罩向了張標。
猝然間,張標單足旋舞,“呼嚕嚕”有如車輪轉,大鐵鏈揮出一片光彩,卻驀地居中猛落,同時,他的左手翻飛,一片紅雲倏然遮眼——正是那霸道的“吸魂掌”。
韓劍秋長身飛迎,他要減少因距離而增加的壓力,左手微偏猛翻,在一記火辣辣的震動下,他抓住了那條凌空揮落的粗大鐵鏈,右手的“袖中刀”倏然飛旋,於是,“嗤嗤”裂帛聲裡,紅絮片片,漫天飛舞。
大吼如雷,張標雙手握鏈,奮力一扯——
韓劍秋順勢滾翻,雙腳起處,張標一個筋斗仰出去,但是,另一抹烏黝黝的光華已筆直指向韓劍秋腰肋。
那是一支筆,一支生鐵鑄成的“九蓮筆”。
九朵浮雕於筆身的蓮花隱約映動,並不美觀,但卻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