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他來了,把土坑挖好,然後把棺材抬出來,咱倆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那男的指著門外,“啞啞”叫了兩聲,原來他竟是個啞巴,女的雖然雙目已盲,只是那男的“啞啞”一叫,她宛如親眼目睹一般,搖搖頭道:“大禍降臨,還有什麼好遲疑的,我去抬棺材來!”
她說過之後,閃身飄向後房,她兩眼雖盲,只是對這間屋子一牆一瓦都摸得清清楚楚,走起路來毫不受阻,時間不久,雙手已託著一具棺材閃了出來,然後輕輕放在地上。
男的嘆了口氣,雖然不能說話,面容上卻現出悽苦的表情,拿起鋤頭,正待一鋤挖下,那少年已在門口停住腳步。院中兩人,女的兩眼不見,男的有口不能言,但男的卻能看清來人面容,神色之間頓現驚奇。
女的聽覺靈敏,似已發覺來人並不是想象中的仇家,瞽目翻了翻,靜候反應。
那少年剛踏入院內,忽見眼前現出一大一小的兩條土坑,而且土坑邊又放了一具棺材,似也感覺意外,卻待把步子退出,可是人已走進去,他十分尷尬的笑了一下,拱手說道:“兩位請了。”
那婦冷冷地道:“尊駕有何指教?”
她眼不能見,不知來者是個樸素的青年,語氣十分冰冷,男的一雙炯炯的眼睛,卻瞪視著那少年,伸手將瞽婦一拉,那瞽婦冷笑道:“我知道啦!雖然不是他本人,說不定是他的的前站也未可知。”
他兩人雖一個不能說話,一個眼不能見物,但是兩人搭擋配合,卻與常人無異。
那少年皺了皺眉,朗聲說道:“在下過路行旅,只因腹中飢餓,不悉大娘能否行個方便?”
那瞽婦神色微動道:“你真是過路行旅麼?”
少年點點頭,道:“大娘見外了,只因在下初次出門,不識路途,假如大娘不方便,在下只好告辭了。”
那瞽婦聽出少年言詞誠懇,面色稍見緩和道:“一瓢一飲之飢,行旅在所難免,只是尊駕來得太不湊巧了。”
那少年心忖道:“是啊!看他們拿鋤掘坑,坑邊又放了棺木,八成是家裡有了喪事,我在這種情形之下求人施餓充飢,未免不知好歹,只是這家人也太奇怪,家裡死了人,為什麼不埋到郊外去,反而葬在自己家中?”
他滿腹懷疑,聞那瞽婦之言,不得不回聲應道:“大娘說得是,在下就此告辭!”
轉身欲行,突聽那瞽婦大叫道:“且慢!”那少年停止道:“大娘有何見教?”
那瞽婦嘆道:“老身一朝被蛇咬,十年驚草繩,聞得風吹草動未免都心驚肉跳,聽小哥口氣,想必不是他同路之人。”
她口稱小哥,想必已聽出少年語音嬌嫩,不是一般老江湖可比,那少年微笑道:“在下孤身獨行,並無什麼同路之人。”
那瞽婦道:“老身一向好客,如不是今晚家裡有事,小哥可盤桓一宿,宿既不能,一餐之費,老身尚可接待.只是小哥用罷飯菜之後,必須離開此地趕路,先把話說明,並非老身有意逐客。”
那少年暗暗吸了口氣,心想:“那瞽婦懷疑我有同路人,實則是她家死了人,但奇怪的是,又沒有看見一個人披麻戴孝,如說家中有‘事’,起碼也應該有個道士唸經,既要留我,又叫我吃罷之後就走路,這是什麼原故?”
他原本沒有留下來的打算,聽那瞽婦一說,反而引起好奇之心,當下說道:“大娘放心,就是有天大之事,在下吃飽了便走就是。”
他嘴裡這樣說,其實心裡已另有打算。
那瞽婦道:“如是小哥有請!”
朝那中年男子作了個手勢,那中年男子“咿啞”叫了一陣,少年看得明白,中年男子頗有責怪瞽婦多事之意,這一來,他更存心非留下來不可,也不管那中年男子是何心意,躬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