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跨了進去。
這間茅屋建築得極其簡便,除了堂屋之外,便只有兩間臥房,室中陳設也於一般農家無異,那少年左思右想,實是看不出這裡今夜有何種重大事故發生。
沒有多久,那中年男子把飯菜端了出來,少年道聲:“多謝!”那中年男子宛如未聞,舉步走了出去,少年方待舉箸,瞽婦已飄然而進。
那少年心中微微一動,心道:“原來眼前瞽婦還會武功,那麼那男子也不是普通人,瞽婦所謂今夜有事之語,想必是有仇家前來尋仇。”
他心裡想著,委實飢餓已極,第一口飯已嚥了下去,那瞽婦卻在屋角一張板凳上坐下,問道:“尚未拜問小哥尊姓大名,今欲往何處?”
那少年停箸道:“在下韓劍秋此次遠行,純為料理私人瑣事。”
那瞽婦聽到“韓劍秋”三字,跟著唸了好幾遍,心想:“韓劍秋這個名字,江湖上生疏得很,大概不會是那魔頭一夥。”
當下道:“小哥是做生意的麼?”
她眼不能視物,聽到韓劍秋此行是“料理私人瑣事”,只當他是生意人。韓劍秋也不多作解釋,含糊應道:“不錯,在下正是生意人。”
瞽婦“哦”了一聲道,“老身真是多疑了。”
韓劍秋默默吃了幾口飯,朝門外一望,只見風雨已越來越大,那中年男子仍不停地挖著土坑,不由皺了皺眉,道:“大娘,雨太大,那位大爺還要工作麼?”
瞽婦嘆道:“小哥有所不知,我們預知死期將臨,所以正在自掘墳墓。”
韓劍秋奇道:“兩位不是好端端的麼?大娘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瞽婦搖搖頭道:“現在好端端的,轉眼便要命喪黃泉,小哥不知江湖險惡,不說也罷!”
韓劍秋面色凝重道:“這樣說來,大娘預知這裡今晚有人前來尋仇了?”
瞽婦點點頭道:“不錯,小哥乃無辜之人,所以我才奉勸小哥吃飯之後,趕快上路!”
韓劍秋暗想:“眼下這兩人一盲一啞,心地又十分善良、忠厚,不知何人竟會找上他們。我本當不願管閒事,只是今夜事非比尋常,我倒不得不伸手一管了。”
他心念一轉,當下說道:“大娘,外面雨下大了,在下只怕走不成啦!”
那瞽婦急道:“那不成,須知那魔頭生性兇殘,行事無分好歹,便是天公落雨如刀,小哥也得吃飯後即刻上路。”
韓劍秋心裡感激,嘴裡卻道:“在下乃過路行旅,份屬無辜,那人真連在下也不放過麼?”
那瞽婦白眼一翻,說:“你道老身騙你麼?‘恨天教’的‘陰司秀才’羅不全,乃是江湖中有名殺人不眨的魔頭,三歲小兒聞名不敢啼哭,他如見你在此,哪管你是有辜無辜之人。”
韓劍秋心頭一震,道:“‘恨天教’的‘陰司秀才’……”
那瞽婦怔道:“怎麼?你認識他?”
韓劍秋忙道:“哪裡,在下乃生意人,怎會認識武林中人,更何況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那瞽婦長長吁了口氣,道:“如此甚好,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吃完了麼?”
瞽婦又盛了一碗飯,她這次盛飯,故意把飯碗聲音撞擊得很大,那瞽婦催促道:“快吃,快吃,填飽肚子就走路,不要為了多吃一碗飯就送命,到時候,老身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老身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韓劍秋嘆道:“大娘心地真好。”
那瞽婦道:“小哥見諒,並非老身有意逐客,實因羅不全行事又兇又殘,小哥平白送命,老身於心難安。”
韓劍秋道:“敢問大娘,羅不全在‘恨天教’中所司何職?”
那瞽婦一怔,忙道:“你問這個幹嘛?”
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