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迪,慘遭殺害不久,嫁給了希臘船王奧納西斯,令全世界矚目和震驚。這的確需要勇氣和力量。然而,不幸的是奧納西斯也死了。她還是成了寡婦。但她依然年輕、美麗,像開不敗的花朵,花瓣馨香,經久不衰。
應該說,傑奎琳作為總統夫人,熱衷的並非政治,而是藝術與愛情。你看她修復白宮,重視收藏和保護那些珍貴的藝術品。為丈夫設計的葬禮,獨特、典雅,充滿著藝術氣息,堪稱精美絕倫。那匹無人坐騎的駿馬,永恆的火焰,哀鳴的愛爾蘭風笛,這都是她巧妙的構思與安排。當靈車緩緩駛來時,她讓小小的兒子向父親肯尼迪致敬。她是一個悲慟的、偉大的母親和妻子。她愛意深長,溫柔無限。然而最後她得了癌症,平靜地死去。沒有繩索,沒有政治,沒有任何束縛她的神秘之網。
凱瑞告別卡特琳娜回到家裡,天已經黑了。這時候,阿芒正離開他的學校驅車回家。一路上,他特意繞道兜風。期待著冷冷清清的街道,能起到化淤解痛的作用。其實他也沒有什麼痛,不過與凱瑞爭吵了一下。所以在兜風的時候,看見公園裡坐著一對對戀人,便彷彿悟到了一些真理。他想所有私下裡的感情歷程,只要稍加考查都會呈現出親密得撕打的跡像。皇宮貴族與蠅頭百姓,概不能免。相形之下,阿芒覺得凱瑞那種吼叫,不過是散步中遇上了過眼煙雲的太陽雨,增加了生活的調味罷了。
阿芒經過如此這般的自我按摩,再讓撲面而來的夜風一吹,認為自己清醒多了,足可以心平氣和地上床睡覺了。
飛翔著的自由精靈5(1)
很久以來,阿芒總在懷疑自己的記憶。他感到那些不期而至的詭異幻覺,不時地侵擾著他。它們有點類似,印象主義畫家筆下的肖像作品。輪廓線是模糊不清的,以此給人一種空氣感。到巴黎以來,阿芒最害怕的就是夢見徐賽玲。這個因他而殉情自殺的女人,讓他有極大的罪惡感。因此他每個休息日,都要去教堂做彌撒。他已經能背誦:
伏求聖神降臨,從天射光,充滿我的心,你是貧乏人的恩主,孤獨人的慈父,靈心的光輝,憂患人的安樂,痛苦人的安慰,勞苦人的安息,涕泣人的歡樂,我心靈的嘉賓。
伏求聖神降臨,求你清潔我的心汙,灌溉我的心枯,醫治我的心病,和順我的心硬,溫暖我的心寒,指引我的道路。
請大家祈禱:天主,你以聖神充滿聖徒的心,賜給我們以聖神的光輝,增長智慧,常享安樂,因我們的主基督。阿們。
阿芒不是教徒,但做彌撒很認真。有時遇到自己解答不了的問題,他會去找神父。神父與他同齡,交談中,他獲得了對神父的尊重與信任。這讓他寬心不少。他想起哲學家西美爾在《現代文化的衝突》中說:“生命能夠以它自身選定的主題直接表現它自己,而不需要任何傳統和固定的形式,為了保持自身與思想的完整性,它必須擺脫一切被規定和預先被規定的形式。”阿芒一向是個自由散漫的人。它從不被形式所固定。但他現在每週都去教堂,是不是一種固定的形式呢?阿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現在阿芒坐在書桌前,組合音響裡一張CD片正滑過靜靜的塞納河畔。時光彷彿倒流到一箇中世紀的黃昏。那時的教堂大門,幾乎總是敞開的。在一座年久失修的修道院裡,孤獨的僧侶正頭頂烈日,想著去年秋天在清晨樹林裡遇見的那位姑娘。姑娘臉上的紅暈就像某段舞曲,令他神魂顛倒。
“究竟什麼是人類的愛情?”這位僧侶未及回答便被一陣風吹到牆上,坐落成綠色的青藤。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