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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先後次序打了起來,楊波心裡不快,但看在大喜的份上隱忍不發。

大寶,犢子,莫愁這些人作為楊波門下走狗,自然是四處亂竄,到處回禮,言必稱大人恩德,談必提日後的憧憬,不肯放過收買人心的機會。

這一場酒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女眷那邊早就散了,但楊波這裡還有護鹽隊,特種兵營,罪軍營,登州流民,遼東流民,匠戶營,沂州流民,還有各級排連士官,毛家屯的傷殘老兵,素有威望的老人群體都要一一安撫,雖然有眾心腹替他擋酒,但架不住眾人的心意,楊波偷偷趁著解手的藉口出去吐了三次,連獨自坐在洞房裡的雲娘都被驚動了。

楊波勸住了心驚膽顫的雲娘,硬著頭皮繼續回去接著喝……

直到天色微微發亮,這才算是盡了興,韓咬兒忙了整個晚上,也是累得疲憊不堪,看到楊波在眾人的攙扶下朝洞房走去,他組織人手開始善後,整個校場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羹剩菜,還有無數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醉漢。

就在這時,一個軍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環視四周卻找不到人,他轉身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安排人手的韓咬兒,軍戶大喜,趕緊跑到韓咬兒的身邊說了幾句話。

韓咬兒手裡拿著的一個酒杯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臉上變得煞白。

“真的是她?你確定是她來了?”

韓咬兒連問三遍。

“是她,小的認得那艘船的,那艘船甲板上的亮油還是小的親手漆的,斷不會看錯!”

“怎麼把這個女煞星給召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韓咬兒手足無措,全身顫抖,只顧著嘟囔著:“禍事來了!禍事來了!”

韓咬兒暗暗叫苦,毛家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陳碧蓮的身份,韓咬兒就是其中的一個,不止如此,他還知道是知道楊波與陳碧蓮親密關係的幾個人之一!

這下好了,現在這女魔頭回來了,毛家屯怕是要雞飛狗跳貓上牆了……

“趕緊去通知李知瞻大人,還有,那些安排警衛的隊伍在哪裡,讓他們過來”韓咬兒也不顧身份逾越了,對著幾個軍戶吩咐。

就在這時,只聽到蓬的一聲,校場邊上一張桌子瞬間垮了下來,韓咬兒定睛一看,不是陳碧蓮那個煞星又是哪個?

陳碧蓮一臉怒火,手裡提著兩把明晃晃的單刀,在她身邊簇擁著幾個惡形惡狀的大漢,也是滿臉憤恨,毛家屯幾個派出去的炮手滿臉尷尬,遠遠落在後面,韓咬兒甚至還看到久違了的紅夷費爾南德斯,他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陳姑娘,千萬節哀順變啊”

韓咬兒一著急把舌頭給咬了,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哀,哀你老母!”

一個大漢上前就是一個耳光,韓咬兒整個人直接就飛了出去。

陳碧蓮看都不看韓咬兒一眼,冷著臉一路踩著碎瓷菜葉就這麼走了過去。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突然響起,把這些人嚇了一跳。

陳碧蓮舉手,制止了手下人的衝動,她看到一個白衣士人獨自坐在一張桌子上自斟自飲,那背影說不出的寂寞寥落。

陳碧蓮忍著悲憤,慢慢走到這人面前,原來是秀才。

“唉,須曾心跡表何處,只堪隱約句中聞,豈是世人皆薄倖,怒向酒中求一醉,臘梅初春寒中落,秋遠黃花亦飄零,唉,可嘆可嘆……”

秀才醉眼朦朧,根本沒看到有人正冷眼盯著他,只顧自己長噓短嘆,抒發情懷。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陳碧蓮把手裡的單刀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劈手拿過一個酒杯,斟滿了輕輕和秀才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陳碧蓮把杯子狠狠一摔,重新拎著單刀,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