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票盒子取出,將郵票一張一張鋪床上細看,這是最佳催眠法,一下子就會累。
然後在郵票堆中睡熟。
第二天一早,馬佩霞進來叫醒我,自我長發中將郵票一枚一枚取下。
「要出發了?」
她點點頭。沒有睡穩,一有了年紀,看得出來,眼圈黑黑的,又得比傅於琛更早起服侍他。
一直到抵達米蘭的第二天,她睡足以後,才恢復笑臉。卡斯蒂尼尼令管家來接我們,抱歉他有病在身,不能親自出來。
傅於琛看著我說:「他知道你與令堂不和,沒令她來,多麼體貼。」
我說:「可惜最後還是不得不看到她。」
不知她有沒有繼續胖下去。
不知我到了四十多歲,會不會也胖得似一隻蘑菇。
卡斯蒂尼尼的大屋比照片中的還要漂亮,米蘭髒而多霧,但他的庭院如凡爾賽宮。
我轉頭回傅於琛一句,「也許三年前應該到這裡來往,到今日意文已朗朗上口。」他與馬佩霞都沒有回答。
我有點感激卡斯蒂尼尼,他提供一個機會給我,使我不致給傅於琛看死一輩子。雖然他與我亦無血緣關係,雖然我亦不過是從一個男人的家走到另一個男人的家,但到底是個選擇。
有了選擇,別人便不敢欺侮你。
管家叫我們隨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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