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間,明蘭抱著俯在自己胸口的頭顱,男人漆黑濃厚的頭髮早已被汗水打溼了,兩人喘著啞著,她身體酥麻的厲害,直如化作一汪水般,一遍遍嬌聲哀叫,‘好哥哥好二叔’的一通亂求討饒,什麼好聽的說什麼,只希望他快些結束。
喘息漸停,顧廷燁重重撥出一口氣,摟著她發燙的身子不住的吻著,曖昧的附在她側頰,低啞粗重的喘著:“傻孩子,哭什麼,不知道這事快活麼?”
明蘭痠軟的癱在床上,脫了力一般,哀哀的斷續道:“…少來幾次罷,我腰痠…”
“咱們去泡泉,便不酸了。”顧廷燁揉著她胸前柔軟的雪團,滑膩溫潤如鮮羊乳汁般。
明蘭臉上又燒了起來,抵死搖頭,埋頭在薄綾緞的被褥堆裡,自打上回被他堵在溫泉裡,光著身子被他按在泉畔的水石上,在池子上下胡天胡地了兩個時辰,她就再也不敢下泉了。
總算他從皇帝那裡要來的休假不長,過得幾日,兩人就打道回府了。
嚴格說起來,這次他們看過山水花鳥,家養的,爬過半座小土坡,後莊的,顧廷燁答應帶她去看山頂日出也泡湯了,但好歹也算手拉手一道遊玩過了,呃,算是蜜月吧。
明蘭忽然想起她上輩子的表姐,婚前興沖沖的策劃了豪華完美的海南島六日蜜月,結果回來後急著找姚依依幫忙PS一套照片——蜜月期間,他們‘忙’的幾乎沒去什麼景點。
想來大多數蜜月都是如此吧;明蘭終於瞭然了。
一路上顧廷燁騎在馬上春風滿面,指著沿路景緻時不時的說幾句,明蘭躲在馬車裝死,躺在墊褥中,一句話也不想說;直到馬車穿過澄園大門,換過乘轎時,明蘭抬頭,見他站在垂花門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她莫名的心虛了下,陡然臉紅,像滴出了血般。
剛回屋子不久,明蘭還沒替顧廷燁卸下金鑲的青玉冠子,門口就有人急急來報,來的人竟然是向媽媽,只見她神色有些發急,但還算鎮定,只道寧遠侯府請他們倆過府一敘,十萬火急,請趕緊過去。
明蘭一臉不解,身旁的顧廷燁卻半句沒問,只穩穩道:“想來是有急事,我也不問了,向媽媽請先回去,我們換過衣裳就去。”
向媽媽安安的行了個禮,應聲出門。
明蘭轉身進裡屋換貼身衣裳時,秦桑輕悄悄的鑽進屋來,臉上帶著急,她湊到明蘭耳旁道:“夫人可知,你們出門沒兩日,官差就去了侯府提人問話了!”
明蘭額頭一跳,心口緊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顧廷燁,隔著竹簾縫隙,只見他定定的坐在床沿,神情自若,抬腳讓夏荷和夏竹替他脫換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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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要緊的事,你怎麼不來報我?!”明蘭轉回頭,低聲質問著。
“報了的。”秦桑惶恐,低聲道:“老爺出門時,把外院的事託了公孫先生的,先生說這事要緊,便打發顧全先去營裡報老爺,再去報您。誰知晚上顧全那小子卻回來了,說是老爺吩咐了,說您正忙著呢,不叫把這些事煩您。只這樣回侯府那邊的人——說皇上校閱是大事,老爺忙著軍務,離不開,您雖急的很,但也沒法子。”
明蘭心頭一鬆,這男人很有良心,把她摘乾淨了,不枉她這幾日床上床下累死累活。
穿戴妥當後,明蘭也沒功夫再問秦桑兩句,只好趕緊跟著顧廷燁出門,剛走出兩重垂花門,在一條濃翠嫣紅夾的白石小道上,卻見蓉姐兒正站在小道那頭,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小腳在地上劃來劃去,身旁只站了一個不住勸她回去的小丫頭。
她一看見顧廷燁和明蘭走過來了,立刻躲閃著往樹蔭裡靠,顧廷燁微一頓足,見她依舊是一副瘦弱畏縮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再抬頭向上看了一眼,沉聲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