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夫多學幾個字,外頭亂跑什麼。”
明蘭見蓉姐兒身子一瑟縮,面上灰暗沮喪,連忙柔聲道:“這時辰的日頭最毒,你爹爹是怕你曬著了;現下我與你爹爹有事,你先回屋去,晚上來我屋裡說話。”
蓉姐兒深深垂著小臉,一聲不吭。
顧廷燁的眉心有些刻了進去,也不知說什麼好,嗯了一聲,便往前走去;明蘭轉身給丹橘打了眼色,自己趕緊跟著顧廷燁走過去了。
丹橘明蘭,立刻上前拉著蓉姐兒的小手,笑道:“這回去了趟山裡,老爺和夫人一直惦記著蓉姐兒,給姐兒帶了好些東西,有兩隻巴掌大的小白兔,一隻會唱歌的百靈鳥,還有好些好吃的果子……”
當明蘭和顧廷燁快消失在路口時,蓉姐兒忽然飛快的抬頭,直直的盯著那邊。
丹橘見了,輕輕嘆了口氣,蹲在蓉姐兒面前,愈發和氣道:“姐兒呀,這半個月,老爺和夫人去辦要緊事去了,不然不會丟下姐兒的;姐兒回頭把這幾日練的字給老爺瞧了,老爺見姐兒長進了,不定多高興呢……”
不等她說完,蓉姐兒就猛的推開丹橘,飛也似的跑掉了;丹橘慢慢站起來,嘆道:“到底是親爹,終歸惦記著;就是不知有沒有念著夫人這些日子的好。”
後頭的綠枝走到丹橘身邊,扁扁嘴道:“好吃好穿供著,三不五時的過問起居,丫頭婆子們但有半分慢待,轉眼就叫打發出去;夫人也算盡心意了,這麼多日子連聲‘夫人’都叫的不情不願的,說來不過是個……”忽記起明蘭的脾氣和規矩,她連忙咬住嘴唇。
說話間,夫妻倆已一前一後乘軟轎往寧遠侯府而去,甫到門口,還沒下轎,明蘭就覺出府邸冷清來了,顧廷燁先下了轎,隔著轎門,低聲道:“待會兒你什麼也別說,只隨著我應和便是。”明蘭正惴惴著,聽了這話正中下懷,連忙應聲。
一直到了內儀門,也只出來兩個尋常打扮的僕婦侯著,向媽媽站在那裡,正伸著脖子等著,見了顧廷燁夫妻倆來了,趕緊把人往裡迎。
“二老爺,二夫人,大傢伙都在萱寧堂等著呢,請隨我來吧。”
明蘭囧了下,腳步一滯,跟著前面的‘二’老爺繼續往裡走。
一路往裡走,四處噤聲,人丁冷落,小徑上殘葉枯枝落了好些,池塘上浮著許多青黃的萍藻,明蘭愈發覺出一股深深的蕭索之氣。顧家幾代下來,那些有門路的,或積攢了餘財的下人,不是自己跑了,就是求主子贖身出去,剩下的也人心惶惶,生怕受主家連累,到時候發賣流放也未可知,又哪有心思打理宅院。
明蘭心裡惴惴,偷眼看顧廷燁英挺的側臉,卻見他神色自若,依舊闊步慢行。
來到萱寧堂,卻見裡頭已坐了不少人,除了體弱的顧廷煜起不了身,滿府廷字輩的幾乎都在了,最上首坐的是太夫人,次座上是四老太爺和五老太爺兩對夫婦,以下的各房男丁依齒序而坐,廳堂裡側的雕花紅木大槅扇後頭坐著幾個女眷。
一見顧廷燁來了,他們忙起身寒暄起來。
“二哥來了!這下可好了。”
“燁二弟總算來了,大家別煩了,這便無事了!”
“二兄弟,這回你可一定要幫忙,全靠你了!”
……
顧廷燁居然沒有不耐煩,態度溫和的拱手和諸兄弟們一一回禮,明蘭則往裡側走去,卻見那裡已坐了五個妯娌,加上自己統共六妯娌,每房兩個。她們似乎臉色不打好,又不敢嘰嘰喳喳,只以眼色來示意;朱氏似是想對明蘭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也沒說什麼。
煊大太太算是最鎮定的,笑著拉過明蘭坐在身邊:“聽說你這陣子去京郊整理莊子去了,如何?一切可好。”
“是呀,都說燁兄弟的那幾座莊子大的嚇人,理起來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