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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小五眼角泛出笑意,臉頰雖已凍紅,胸口卻有暖流湧動。

在經年轉戰中,花和尚和武行者向來打頭陣,小五則持弓跟進,三人近攻遠射,互為犄角,彼此掩護,擋者披靡,堪稱三十六結義的鐵三角。在這性命交付的並肩作戰中,三人結下了遠比其他兄弟深厚的生死情誼。

“這鳥風颳得跟刀子也似,武二、小五,接兵器,咱們練練。”花和尚外粗心細,居然將兩人的槍棒都帶了出來,自己也提著禪杖,卻是要鬥武抗寒。

“正要跟兩位哥哥討教武藝。”小五大喜,接過自己的鐵槍,自從跟二僧結對,他就很少有機會使槍廝殺。

“花痴、花痴,你何時變成武痴了?”二僧只要在一起,鮮有不鬥嘴的。

“廢話,看杖!”花和尚真寶大喝一聲,一揮禪杖,獵獵生風,照武行者天靈擊下,先來個“當頭棒喝”。

“來得好、來得好!”武行者身形修長,卻敏若靈猿,將鐵棍往地上一點,居然原地旋了一圈,那禪杖便擊個空。

“好!”小五忍不住喝一聲彩,二僧使的都是重兵器,花和尚的精鋼禪杖重五十五斤,武行者的渾鐵短棍也有四十七斤,平時上陣一掃一掄,便打倒一片官兵、鄉兵,此番武行者卻使出輕兵器的巧招,端的舉重若輕。

“別真像個木轂轆似地戳著。”花和尚怎能讓小五清閒,於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回敲杖尾,似拙實巧,搗向小五下盤。

“起!”受到啟發的小五,也將丈八鐵槍當作了輕兵器,單足一踏杖尾,身子借力,筆直升起,已在花和尚頭頂,一槍刺下。

“著!”武行者卻趁小五身在半空,無處著力,化棍為槍,點向小五小腹。

好個小五,順勢雙腿一絞,盤住棍身,鐵槍的去勢卻不受影響,兀自刺向花和尚的腦門。花和尚再不敢託大,身子一貓,堪堪避開,只聽“哧啦”一聲,皂直襟的後衣角被鐵槍扎個洞,好險!

“好小子,賠咱衣服!”花和尚也讚一聲,他是遇強更強的,將禪杖舞若風車,狀若瘋魔,向那兩個撲去。

三人就在顛簸搖晃的大海上、船頭的方寸之地,一場好鬥,早驚動了艙內眾兄弟,紛紛擠到艙口觀看,直看得跌心宕魄,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知不覺中,鬱洲大島已近在眼前,三人方罷戰收兵,俱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同聲大笑,酣暢之極。

船還在靠岸,小五就搶先跳到礁岩上,兀自精神十足,難得地沒有暈船,看來這打鬥比吹風還管用,以後有經驗了。

拋好錨,放下艞板,眾好漢一起動手,從船上搬下行裝輜重,牽下坐騎,再左右打量,不由齊齊讚歎。原來這鬱洲大島與其說是島,不若說是海中獨立的一片大陸,山巒峻峭,竺篁搖曳,端的是個建立山寨的好所在!

“眾家兄弟,上山!”素性深沉的宋江難得地喜形於色,將眾好漢分成前後兩隊,前隊輕裝探路,後隊牽騎馱輜重追隨。

小五和韓九兒都被編在了前隊,那山高林深,自有猛獸出沒,需要一個神射手掠徑。而小九儼然小軍師,設立山寨的大事也少不了她。

花和尚和武行者依舊打頭陣,揮著朴刀在隊首開道,但見危崖臨海,松竹藹藹。自幼在當地海邊長大的武行者,指點著島上的群山,各有名稱,如蒼梧山、宿城山等,言其間水產豐富,鳥獸繁盛,可漁可獵,還可屯田曬鹽,便是養活十幾萬人也不成問題。

“我昔登朐山,出日觀滄涼;欲濟東海縣,恨無石橋樑。這便是東坡先生心嚮往之的東海大島了,美哉妙哉!”少女的清音在山中迴盪,終日跟著一群男子漢走馬衝殺的韓九兒,依稀恢復了書香世家的風采。

小五心中一動,瞟一眼身後的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