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倘要動手,秦某立刻奉陪。”他給東廠兩大高手圍住了,非但不讓步,反而主動搦戰,想來確是性格剛強,吃不得虧,當下拔刀出鞘,真要幹上了。
薛奴兒聽他口氣甚惡,登時大怒,他性格強悍,王府衚衕雙戰崑崙二三把交椅,西域客店身受江系三大主將聯手夾攻,無不從容應付,絲毫不落下風。武功之高,自是不言可喻,此時秦仲海狂言挑戰,他如何會怕?當下尖叫一聲,便要取出金輪殺人。
劉敬看在眼裡,忙攔到兩人中間,笑道:“幹什麼啊,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爭的?”說著左掌輕揮,推開了薛奴兒,右手便往秦仲海肩上搭去、秦仲海見他神態親熱,訕訕便道:“劉公公,別來這套了。我依著您老人家指示,鬼屋也瞧過了,您到底有何吩咐,不妨快說吧!”
劉敬微微一笑,道:“去過鬼屋了,那你可見到鬼了麼?”秦仲海呸了一聲,嘴上沒說話,心中卻道:“老子活見鬼,見了你這沒鳥的爛鬼。”劉敬看他滿臉不忿,便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好啦,不管你有無撞上鬼怪,咱家這便帶你去開個眼界,見識一下真正冤死的孤魂野鬼。”
秦仲海咦了一聲,正要開口詢問,劉敬已拉著他,縱身朝西方一條小徑行去。秦仲海有意把事情看個明白,便任由他帶著,倒也不再多問什麼。那薛奴兒卻神態戒慎,一路上四處張望,不時躍上樹梢,眺頭遠望,似怕後頭有人跟蹤。
三人行到一處地方,已是黎明時分,秦仲海藉著曙光望去,眼前好一片湖水,湖面如鏡,深秋破曉中,湖水罩在薄霧中,岸邊矗著幾間宗祠寺廟,土牆紅磚,看來頗有詩意。
湖邊幾名漢子本在垂釣,似是漁夫,一見劉敬過來,立時放下魚竿,過來相迎,引著劉敬等人,便往湖畔建築而去。秦仲海跟在後頭,見這幾名漁夫下盤功夫紮實,武功竟是不弱,心下暗暗警戒。
三人行到深處,見是座小小佛堂,門外兩人自坐地下,這兩人光頭禿頂,一人手中編著竹籃,一人拿著魚簍洗刷。秦仲海見這兩人低頭不語,面無表情,但太陽穴高高鼓起,目中神光湛然,看來武功絕非泛泛。秦仲海吃了一驚,想道:“好你個劉叭,什麼時候招攬這許多高手?這老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正猜忌間,劉敬已然走入佛堂,跟著伸手召喚秦仲海,秦仲海跨腳進去,卻見薛奴兒守在外頭,不曾進來。秦仲海猶疑片刻,就怕裡頭有什麼機關,正要發問,卻聽劉敬笑道:“你莫理旁人,只管進來。”秦仲海乾笑兩聲,只得拱手人內。
跨入門中,只見佛堂裡擺著張茶几,兩張竹凳。堂後掛了幅笑眯眯的彌勒佛像,望之頗為簡陋,好似真是貧苦修道人的住處般。
劉敬招呼秦仲海坐下,親自為他斟茶,秦仲海見劉敬一路不言不語,好生神秘,有心殺殺他的威風。當下伸手端起茶碗,猛吸了一大口,跟著漱了漱嘴,呸地一聲,整碗吐到了地下,弄得佛堂骯髒無比。
秦仲海眯起了眼,懶洋洋地道:“劉總管大半夜地,硬把老秦拉到佛堂裡參拜,可是要勸我出家麼?”說著又咳了一口痰,狠狠往地下吐去。劉敬看他舉止粗魯,卻仍笑眯眯地,道:“秦將軍說笑了,你乃當世虎將,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是塊做大事的好料子,誰敢要你長伴青燈?”
秦仲海把腳高高翹起,哈哈笑道:“好說,好說。劉總管,我這人性子直,不喜拐彎抹角。前幾日總管替我遮掩了文淵閣的醜事,小子感激不盡,今日你老若有什麼吩咐,只管開門見山,別來爾虞我詐,好不煩人。”
劉敬微微一笑,並不說話,靜靜替他斟上茶水。秦仲海見他仍是陰陽怪氣,當下一把將茶杯搶過,扔出佛堂,訕訕地道:“別倒什麼鳥茶了,昨晚吃酒開心,興致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