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一皮鞭重重的抽打在馬身上,迅猛的朝河邊逼近。
身後跟隨的鉄騎都乃經驗豐富之士,立刻如扇形一般散開,一邊保持著急衝的架勢,一邊兵器出鞘,交錯的就朝河邊逼近。
轉過高高的土坡,雲輕一眼就看見寬闊的河道邊,停靠著一艘船隻,船隻大約長三四丈左右,寬約一丈半,難得的兩層樓船,全身保持著紅木的原色,做工相當的精緻船身雕刻的手藝精美絕倫,此時陽光直射在上面,全身上下泛著淡淡的紅光,看起來好生漂亮和貴氣。
船身上籠罩著絲絲絹白色的絲綢,本應該更添飄渺之色,然而此時,那上面縜白色的絲綢,巳經薰染成一片紅色,或殘破的飄蕩在窗框上,或墜落在船沿上,在陽光下是那麼的惹眼。
一地的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那呼呼的河風吹過。
大鷹停在船隻的頂層上,對著雲輕不停的嘶叫著。
雲輕看見眼前這一幕,心一瞬間糾結,蒼白著雙唇,下意識的緊緊握了握獨孤絕的手,翻身就下馬朝船隻奔去。
獨孤絕也不遲疑一個翻身落下跟在雲輕身後,一邊飛快的朝跟上來的鉄衛打了個手勢。
鉄衛們一聲不吭,飛快散開,悄無聲息的逼近。
血,鮮紅的血順著船身流淌了下來,近處的河面巳經被醞釀出一片暗紅之色,船隻停靠的岸邊,那碧綠的青草早巳經染成血紅,好像經過一場血的洗禮一般,紅豔的隨風搖拽著,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道,而那血色巳經深深的嵌入了土壤之中,變的一片鉄黑。
雲輕看著眼前濃濃的紅色,朝船身上去的跳板,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那紅,紅得她膽戰心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輕一咬牙就朝船上衝,跟在她身後的獨孤絕見此,一把抓住雲輕,沉聲道:“冷靜。”
“我很冷靜。”雲輕沒有回頭看獨孤絕,她若是不冷靜,看見如此的場景,估計早擔憂的發瘋了。
獨孤絕點點頭,卻沒有放開抓住雲輕的手,雲輕夠沉穏,只是對這江湖技倆和手段,還缺少閱歷,有些危險發現不了。
抓住雲輕的手,獨孤絕沒有多說,當先踏步而上。
船上的跳板不是此船本來的跳板,船身周圍的邊緣上,有鉄爪拉扯的痕跡,這船必然不是自己停靠,而是被強行拉往岸邊停靠的,既然有那個能力控制如此大的船強行停下,那些人手絕對少不到那裡去,而且如此多的血,也說明交戰得激烈,和人數的眾多,現下雖然一片沉寂,但是絕對不能大意。
踏著血紅的,濃稠的血跡朝船身內部走去,本來白底的鞋底,只一瞬間,便巳是血紅之色。
船身敞開著,獨弧絕抓著雲輕大步朝船裡走去。
入眼,船身的甲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屍體,散落著一地的武器,個個面色猙獰,死狀無比之慘烈。
離兩人最近的甲板上,立著一黑一綠兩個人,不,不能說是立,應該算是釘在甲板上。
穿綠色衣衫的男子手中的劍,刺過黑衣人的胸膛,而黑衣人手中的刀,透過綠衣男子的腹部,狠狠的把人釘在了船沿上,兩人臉上都無比的決然。
雲輕見此微微一轉頭,眼前同樣有著兩個男人,一個穿黃色長衫男子,腦袋被砍去了一半,此時歪斜著掉在頸項上,那血紅的以致黑紅的巨大創口上,一柄斧頭正橫在當處。
而握著這把斧頭的黑衣人,頭直直的垂下,幾乎靠在黃色衣服人的胸前,細看,那黃色衣服的人整個右手深深的抓入了黑衣人的身體,插在心臟的位置,左手的劍刺入黑衣人的小腹,兩個人牢牢的釘在了一起。
死去以多時,卻依舊屹立在船身上,沒有任何的支撐居然並不倒下,可見黃衣男子臨死前的那一擊,力量有多大,站的有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