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回去休息。”說完,弓楠搖晃著走到床前,‘咚’地一聲倒在床上,胡亂裹上被子,不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他連衣服鞋子都沒脫。曹勝嬋第一次感覺心裡發苦,她怔怔地站了一會,終於還是走到床前,給弓楠脫鞋襪。誰知她剛碰到他的腳,他忽然翻身站到地上,模糊地喊了一句:“大年,祺兒睡下沒有?”
大年剛好走到了門外,答應道:“二爺,祺少爺睡下了。不過,傍晚的時候,他和胡嬸被二奶奶叫過去問了一些話。”
“什麼?”弓楠一把拉開屋門(被曹勝嬋關上的),緊張地問大年,“她問了什麼事?”
“二奶奶懷疑如夫人的過往。”
“胡嬸說了什麼?”
“胡嬸倒是沒說什麼。但是祺少爺畢竟太小,說漏了嘴。如夫人在外邊生活很久的事,被二奶奶知曉了。”
“知曉就知曉吧。反正也瞞不太久。封氏當時什麼反應?”
“胡嬸被打了嘴巴。”
“胡嬸被打?!當著祺兒的面嗎?”
“應該沒有。”
“什麼叫‘應該沒有’?”弓楠推開大年,急匆匆地往西蓮院走。他要親自去問清楚。
曹勝嬋沒有跟著一起去。她心裡被嫉妒、憤怒、恐慌充滿,極想大哭一場。
第二天,曹勝嬋去給封氏請安的時候,破天荒地看到弓楠也在場。她行禮問安後,柔順地站在一邊。過了一會,丫鬟們開始上飯菜。曹勝嬋便上前幫著佈菜。
“嬋兒跟著我多年了,又生了孩子,給她個姨娘的名分不為過。”弓楠平心靜氣地給封氏說。
“那個所謂的慎芮,在外邊生活了三年。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跟誰學的還不一定呢。二爺是不是好好地調查一下?你確定她就是以前的田翠兒嗎?萬一是有心人給調了包呢?我們弓家怎麼說也是大戶,可不能讓來歷不明、經歷不清的人來汙了門庭!”封氏沒有直接回答弓楠的話,而是說起慎芮來。
弓楠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說道:“現在不是談慎芮的問題,是說嬋兒。她的身份總這麼尷尬著,不是個辦法。都做孃的人了,還‘姑娘、姑娘’地喊,不是太笑人了嗎?”
“哈!二爺說話才笑人。她孃家在當地也算是有身份有頭臉的人家,無媒無聘的,就給二爺生了兒子!這麼羞人的事都做出來了,還在乎什麼身份?!”封氏對弓楠的熱情已經被消耗殆盡,說話帶刺不過是習慣使然。
曹勝嬋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身子搖晃了一下,但沒有像以往那樣哭泣駁斥,昨晚的認知對她的打擊更大。以前,弓楠的眼裡心裡都沒有封氏,所以她不在乎封氏的存在。現在不一樣了,她自己和封氏在弓楠心裡其實沒有大的區別。那她和封氏鬥就失去了意義。
弓楠把剛拿起的筷子放下,咬咬牙,最後還是站起身,說道:“隨便你。”說完,大踏步地走了。
這兩年,他和封氏幾乎不私下見面了。在公開場合見面,彼此連個眼神都不給。只要曹勝嬋鬧騰,在弓楠眼裡,都是封氏的錯。以前,封氏的心就冷了,現在冷得更透了。所以,她由著曹勝嬋鬧,有時候還給藉口讓她鬧。曹勝嬋長得比田翠兒好看,明面上,性子也更溫順,氣質也典雅。但心地嘛……恰恰是弓楠最討厭的那一種。
金嬤嬤曾經建議封氏,設法把曹勝嬋除掉,因為她竟然暗地裡給封氏下藥,還攛掇二夫人給封氏穿小鞋,抓住機會就到處說封氏的壞話……想起金嬤嬤對田翠兒處處維護的態度,封氏阻止了金嬤嬤的計策。她要讓弓楠自己看清曹勝嬋的嘴臉。弓楠這三年來的恍惚、疲憊,封氏也看得出來,但她不知道慎芮在這裡邊起了什麼作用。她以為,曹勝嬋就是弓楠心愛的女人。
打擊一個人,情傷是最好的武器吧?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