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靈回過神,對鍋娃笑笑,說:“鍋娃,你想不想學醫術?以後像你祖父祖母那樣,可以治病救人或者開醫館?”
這個問題她之前就問過鍋娃,鍋娃當時搖頭說,他祖母讓他好好活著,會醫術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
紀永靈還是不死心,想再確認一次。
畢竟鍋娃有些學醫的天賦在身,而且聰慧過人,加上家學淵源。如果跟著她學習一些現代醫學,再跟著其他老大夫學一些古代醫學,說不定以後可以成為中西合璧的奠基人,推動如今的醫學技術發展。
鍋娃的內心也很掙扎。
他從記事起,就看著祖父帶著父親炮製藥材,開方抓藥,耳濡目染,也學到不少。可是,他家那麼多口人喪生,就是因為他祖父的醫術。
他知道,如果他要報仇,最好的方式就是科舉做官,一路爬上去,做到比他祖父徒弟的官位還高,才能真正去報復對方。
但是這太難了。
讀書那麼貴,他如今能有老紀家收留,有飽飯吃,有襖穿,還是他祖母曾經的善舉給他積下的福分。
不然他早就凍死或者餓死在溝裡或者集市上了。
“我想學!”鍋娃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有些事,心裡即使有再多的煎熬和糾結,一旦說出口,反而輕鬆不少。
紀永靈摸摸鍋娃的頭,說:“好,以後我做藥還有給人治病,你和四叔都跟著我,跟著看,跟著學。”
“嗯!”鍋娃認真地點點小腦袋。
他好慶幸,慶幸他來了西北,來了牛家莊,遇到了永靈姐一家。
為了驗證羊食豆到底是不是山羊豆,紀永靈打算以身試藥。
她只取了五顆羊食豆用適量水煎煮。這些羊食豆和紅小豆差不多,它用儲備倉的電子秤稱過,十顆豆子大概是一克,五顆應該不至於產生毒副作用。
她倒不是怕低血糖,畢竟臨床專業出身,對於低血糖的症狀,她一清二楚。一旦她覺察有不適,會立刻給自己吃糖糾正,根本都不用測血糖。
但是她比較怕山羊豆鹼的毒性,別到時候把自己給毒死了。
等那幾顆羊食豆煎煮好,紀永靈喝了一碗藥湯。剛開始她並沒有任何異常感受,約莫半個時辰後,她開始有了飢餓感,很快就覺得心慌、手抖、腿軟。
她趕緊叫鍋娃把之前準備好的蜂蜜水端過來灌下,等緩過勁來,才問鍋娃:“剛剛看到我的樣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