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水桃男人憨厚一笑,說:“你說咋弄,姑父給你弄就是,保管你回去的時候能拉上一車。我們這兒旁的沒有,就是這返鹼的土疙瘩,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像這種能蓄水的鹼池子,不止這一處,旁的地方也有不少哩。”
紀永靈想了想,既然他們造紙需要純鹼,而紀水桃家這裡剛好有這麼多鹼土,那她何不將提純純鹼的過程教給紀水桃男人,也好讓這裡的村民有份收入。正好也是合理利用資源。
紀永靈打定主意,說:“姑父,咱先拿钁頭、鐵鍁挖些這帶白霜的土疙瘩回去,我給你教一教咋提純這土裡的鹼。提純以後的鹼,叫純鹼,可是大有用處的,以後我會長期和你買的。”
“啥?你……要買?買這……這……土鹼?”紀水桃男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問道。
紀滿川拍拍紀水桃男人的肩膀,笑笑說:“你放心,這土鹼疙瘩,你好好跟上我這娃娃學一學咋個提純哩,這提純後得下的純鹼我們肯定是會買的。
永靈她二伯在縣裡紙坊當大師傅著哩,還是永靈推舉去的,所以永靈說要用這鹼疙瘩,就一定會用的。這些純鹼拉回去都送去紙坊造紙咧。”
紀水桃男人看看紀滿川,又看看紀永靈,嚥了咽喉嚨裡的唾沫。
他剛剛聽到了啥?永靈她二伯去縣裡紙坊當大師傅,還是永靈推舉去的?
這,這,這,他真的沒有聽錯?
永靈這娃,他聽自家婆娘說過,也就是個十二三歲吧?
雖說個子長得高,看起來像有十六七。但是,即便個子高,年紀有十六七又如何?還不照樣是個娃娃!人家紙坊鋪子為啥要聽她一個娃娃的?
既然紙坊鋪子都能聽她的,那想必這娃娃一定有啥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