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讓一直落後於東方的西方世界獲得騰飛的動力。但那都發生於遙遠的萬里之外,西方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從阿拉伯商人那能聽到些模糊的訊息,大夥得不到其他任何印象。沒有切實印象,就很難理解文天祥所講述的文明之間的競爭。
所以,孤獨從百丈嶺上醒來的那一刻,就註定要陪伴著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幾聲輕輕的腳步從背後的甬道上傳來,慢慢向自己靠近。文天祥聞聲回頭,看見代理參謀長宋清濁和幾個年青幕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跟在了自己身後。
由於需要經常騎馬的緣故,大都督的年青幕僚都不喜歡穿長袍。仿照破虜軍鎧甲樣式裁減的緊袖散腿便裝就成了他們穿著的首選。福州靠海,天氣很潮溼,用引進天竺棉紡織的棉布吸汗透氣,最適合在這樣的天氣裡穿。仲秋的陽光下,一身剪裁得體的棉布便裝讓宋清濁等人看上去十分精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年青人獨有的朝氣。
“參見大都督!”宋清濁見文天祥回頭,趕緊上前打施禮。
“宋參謀起得好早!”文天祥點頭還禮,目光上下打量一週,最後落到了宋清濁青黑色得眼眶上。“宋參謀又熬夜了,身體受得住麼?讓廚房熬些參湯來,最近公事多,大夥都補一補!”
“謝丞相!”宋清濁有些感動地回答道。比起他自幼的成長環境,破虜軍大都督府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寒酸簡陋來形容。但在這種環境中,他卻感到分外的充實。因為這裡不但給予了他盡情發揮自己能力的空間,而且讓他明白了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目標而做。
“謝什麼,大夥都不生病才有精力去對付韃子!”文天祥笑著說道。他跟年青人們平時交往不多,所以彼此之間還有些生分。幾個年青參謀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本來準備好的話題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吱吱嗚嗚地,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既然大家都沒睡,就一起跑幾步吧。跑步能提神,還能讓人胃口大開,早餐時多吃些東西!”文天祥用鼓勵的語氣邀請道。早晨起來跑步是很多從百丈嶺下來的“老將”身上保留下來的傳統。平時這個時候,文天祥可以在大都督府後花園的甬道上遇到劉子俊、曾寰、杜規、陳龍復幾個,大夥一圈步跑罷,白天需要注意的主要事情也交流完了,相互配合起來格外順利。
“嗯!”宋清濁等人彼此用目光交流了一下,邁開腳步跟在了文天祥身後。雖然在年齡上,文天祥與參謀們比起來沒有任何優勢,但這樣的晨練他已經堅持了近六年,所以呼吸均勻,腳步利落,片刻後反而讓幾個年青人喘起了粗氣。
“偽鈔散發得怎麼樣了,北方有訊息回來麼?”文天祥跑了一會兒,習慣性地問道。平時遇到這種情況,陳子敬肯定跟上來,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給出他需要的答案。但今天他卻沒聽到熟悉的聲音。
文天祥楞了一下,猛然意識到負責向北方進行假鈔散發工作的陳子敬還在泉州處理‘刺客事件’的善後工作,歉意地放慢了腳步,回過頭,衝著大夥叮囑,“跟上,喘一喘就好了,不能停,越停越累!”
“遵,遵命!”宋清濁氣喘吁吁地說道。在指揮學院中他也奉教官要求每天跑步,但由於加入參謀部後好長時間內沒鍛鍊的緣故,突然重新跑起來,筋骨和內臟都有些跟不上節奏。
“丞相大人剛才問的可否是大元交鈔!”另一個高個子、寬肩膀的年青人緊跑兩步跟到文天祥身邊,喘息著反問。
“嗯!散出去有半個多月了,有反應麼?”文天祥點頭道。用偽鈔來破壞北元的物資流通,這個辦法是杜規想出來的新花樣。具體效果如何,大夥誰都沒把握。
“陳將軍去泉州前,把事情交付給了屬下。從目前送來的訊息看,效果非常好。在保定、西京、隆興、德州等路交鈔已經買不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