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大都路由於北元朝廷的強令,交鈔還在流通,但只有官府、衙門的人才能購得貨物,並且物價比之前又漲了三倍多,一百貫鈔無法買不到半袋米!連日來,黃河以北出現大量流民,敵情司已經派出人手,組織流民向江南逃荒!”高個子參謀回答得很有條理,不但彙報了假鈔戰略的成效,而且回答了敵情司的具體後續措施。
“很好!”文天祥高興地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伯顏的陰損招術讓大都督府看清楚了敵人用心依然無法招架,大都督府也必須出招攻擊敵軍弱點。就國家制度而言,北元與大宋誰都不完善。在這個層面上你來我往,比的就是誰的漏洞更少,自我調節能力更強了。
“陳吊眼將軍呢,他那裡情況怎麼樣?杜滸將軍跟他聯絡上沒有?”瞭解完交鈔戰略的情況後,文天祥繼續問道。
參謀們受到了高個子年青人的鼓勵,紛紛回答出自己負責部分的情況。“陳吊眼將軍已經順利殺到東平路,濟南路守將試圖阻擋我軍前進,被陳吊眼擊敗,元將達魯不花戰死。”
“水師昨夜傳回的訊息,杜滸將軍殺向寧海州附近,將根據守軍情況決定何時登岸。紅襖軍得到我方提供的糧食和兵器後聲勢大漲,目前正在徐州附近和北元騎兵周旋,掩護陳吊眼將軍的後路。八字軍出了太行山,有一股約五千人的隊伍攻打了真定,戰敗後轉向了冀寧…”
從參謀們總結的情報上看,北元腹地形勢因陳吊眼部的北上而變被攪得一片大亂。如果忽必烈試圖南下的話,他必須先解決交鈔信用危機和大都安全。短時間內,破虜軍在江南戰場還不必面臨兩線同時作戰的局面,在伯顏咄咄逼人的攻勢前,應對也從容得多。
文天祥苦悶的心情感到了一絲欣慰,年青的幕僚們雖然沒有劉子俊等人熟練,但學習的速度相當快,照這種情況,大都督府很快就能從“刺客事件”的打擊下恢復元氣。並且在經歷一次調整後,抗衝擊能力更強,穩定性也會更高。
“屬下,末將,末將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又交流了幾處急需注意的細節後,拘束的感覺漸去。代理參謀長宋清濁上前幾步,試探著問道。
“說吧!”文天祥坦然道。他知道宋清濁打算問什麼,有些話題,本來就是無法禁絕的,乾脆向大夥解釋個明白。“前日大夥送曾將軍遠行,事後有些謠傳。屬下,末將想知道,曾將軍是否犯了什麼過失,所以丞相才放他去江南西路。參謀部,參謀部沒有曾將軍在,畢竟,畢竟有很大不便!”宋清濁支支吾吾地問道,不知道是因為跑步累,還是因為緊張,腦門上全是汗,被清晨的日光一照,顆顆粒粒格外清晰。
“適之,你認為呢?”文天祥猛然停住腳步,叫著宋清濁的字反問道。關於處罰曾寰等人的事情,他心中一直很痛苦,也很迷茫。他甚至不敢確信自己做得一定正確,可以說,自從百丈嶺整軍以來,這是第一次讓他失去信心,又不得不做出的決定。
“有人議論說,說曾將軍他們雖然誤解了丞相,但是出自一番好心,並且在當時的情況下,也是不得不做的反擊。事後丞相大人輕易放過敵手,卻重處了自己人,好像,好像有些…。”宋清濁說話很委婉,照顧到文天祥的感受,刻意把大多數人的感覺說成了個別人私下的議論,並且刻意把“處理不公”四個字咽回了肚子。
說完了,他抬起頭看文天祥,希望由大都督的表情上來決定自己是否繼續進諫。讓他失望的是,文天祥的臉色只是微微變了變,隨後就恢復了平靜。沒有後悔,更談不上惱怒,只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平靜,彷彿風暴過後的湖面,又像早潮未起前的大海。
沉默了片刻,文天祥對著眾幕僚詢問道,“你們呢,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情?或是有什麼更好的處理建議!”
大都督府沒有因言而罪人的習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