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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說,三日前,忽必烈的羊毛大蠹已經插在了大名府。眼下北元大軍兵分三路,向東、向西、向南攻打各地義軍。下一步元軍主力是向東先攻陳將軍,還是不顧一切南下,敵情司還沒有定論!明天的報紙應該有更詳細的資訊,官員內部傳達的邸報上也有相關內容,卓大人儘可調來一閱。”見卓可不是來挑刺的,文天祥也無法擺出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想了想,挑非關鍵性訊息透漏了幾個。
“丞相何不禁止報紙議論此事,以安民心麼?”卓可聽完了文天祥的介紹,本能地提了一條建議。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況且有些事情你弄得越神秘,流言偏離事實越遠。還不如把真相擺出來,免得人心浮動!”文天祥笑了笑,回答。卓可的思維方式與大都督府眾人相差依然很遠,很難理解一個在報練上終日指摘大都督府過失,享受著盡情表達自己意見權力的人,心裡卻總想著剝奪他人的發言權。
卓可是一個心思敏銳的官吏,立刻從文天祥的笑容裡知道了自己哪句話被人抓到了把柄,訕訕地笑了笑,說道:“卓某莽撞了,若是大都督肯因言罪人,卓某早已進了礦井,哪裡還能登門拜望。”
文天祥又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茶。從今晚的言談舉止上來看,戶部侍郎卓可並非完全不知好歹之人,以前他之所以老是與大都督府為難,恐怕除了對君臣理念的執著外,更多是性格所致。
“不知大都督可有退敵之策?”卓可坦然一笑,緊追著又問。
“無必勝之策,卻有必戰之心。好不容易喘過口氣來,卻不能眼看著剛恢復元氣的山河被北元糟蹋!”文天祥坦誠地回答,卓可既然說是來獻策,有些事情就不能對他隱瞞。
“北虜兵勝,如忽必烈攻入江南,與伯顏左右夾擊,勢必危矣。卓某以為當今之要務,莫如搶在忽必烈南下之前,先破伯顏之兵!”卓可起身,正色道。
這是大都督府眾人都曾想過的主意,問題是大都督府治下能戰之兵只有三個師,去年控制地域飛速擴張,將大都督府的武力使用到了極限。眼下對付伯顏的進攻,已經使得兵馬排程捉襟見肘。若想一口吞了伯顏的二十萬蒙古鐵騎,談何容易。
文天祥想了想,決定直言自己面臨的苦惱。“鄒洬手中只有三萬不到破虜軍,有民軍協助,方能據險而守。若攻,則必敗!不知卓大人有可良策教我?”
他不指望卓可這樣不懂軍事的人能提出什麼好建議,但能看到新政的反對者主動前來為國分憂,心裡仍然痛快。高興之餘,連著白天議事時產生的煩惱都跟著散了幾分。
“卓某不通軍務,但與潭州鎮戍使司統軍萬戶夏良佐有舊交,願討一令,前往為國說之!”卓可再次施禮,說道。
潭州,文天祥愣了一下,目光快速掃向地圖。試圖牽制伯顏側翼的破虜軍第三師與塞因德濟正於荊湖南路糾纏。破虜軍火器犀利,士兵勇悍,塞因德濟麾下的蒙古騎兵來去如風,行動迅速。在平原多於山川的荊湖南路,雙方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如果此刻有人在賽因德濟屁股後面捅上一刀的話,恐伯整個荊湖的戰局將完全逆轉。未下江西先失荊湖,伯顏即便再膽大,也不敢冒腹背受敵的險。
只是臨戰勸降地方大將的事情,成功的機率向來不高。一旦失敗,執行任務的勸降者肯定會被人砍了明志。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讓卓可冒這麼大的險,值得麼?
文天祥抬頭看向卓可,第一次發現這個脾性倔犟,行事偏執的人還有令人欽佩的一面。想對其言明其中風險性,卻見卓可著向自己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負氣,幾分決然。
“卓某與丞相道不同,卻也是宋人!為國盡力,九死而無悔!”
酒徒注:最近正忙著修改稿子,準備出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