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理直氣壯一些。所以打、拉、威脅、安撫,種種手段,在上任之前,已經在他心中反覆演練,終歸只為了一個目的,把這個商港經營好,讓前方的文丞相沒有後顧之憂。
“大人,大人面前哪裡有我等的座位!”幾個商人驚魂初定,顫顫微微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惶恐地說道。
“但坐無妨,破虜軍治下,已廢除了跪拜之禮。若是中國人,除了天地祖宗,任何人無權受你跪拜!”陳龍復擺擺手,鄭重地說道。“只是諸位這身大宋官服,還是不要穿了,劉大人身負監察百官之責,見不得有人穿著官服,卻不肯為國盡忠的作為!”
“那是,那是!”眾人慌不急待地答應著,陳龍復要求什麼,他們就答應什麼,說話已經不再經過腦子。
“至於諸位藏在家中的大元官服…”
“脫,脫,回去我們就將它找出來,燒了,對燒了!”眾人七嘴八舌地答道,唯恐答得晚了,引起陳龍復的不快。
“唉,脫與不脫,還要看朝庭的意思!”,劉子俊盯著眾人的脖頸,冷冷的說道。
“大人這話怎講?”幾個捐得職位較高的人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硬著頭皮問道。
“子俊,子矩,何苦為難他們,他們也是兵威面前,一時失足。”陳龍復回頭,對著劉子俊連連擺手,示意他不要逼人太甚。
“陳大人,難道你忘了臨來之前,朝庭上的爭執!”劉子俊絲毫不給陳龍復面子,剷除內奸,是他的職責,陳龍復縱是主官,也無權插手。
“莫非,莫非皇上,皇上不肯放過我們!”幾個商人誠惶誠恐地問道。想想誅殺趙姓闔族哪個血夜,汗珠子一個個從額角向下掉。
事實在那明擺著,沒有自己這些人支援,蒲壽庚沒有膽子敢閉門不納行朝入港,也沒膽子敢將趙氏和支援行朝的人全部殺光。
“唉,爾等應知,文丞相寬宏大度,既然左翼軍已經獻出了泉州,蒲氏兄弟服誅,文丞相也不欲追究爾等幫兇殺戮趙氏皇族之罪。已經在朝庭上據理力爭,把大夥保了下來。但諸位做了大元的官,從賊的證據,卻在泉州官吏名冊上寫得清清楚楚…!”陳龍復故意放慢了說話速度,眼神不住地漂向劉子俊。
“大人,我等可是捐的官,沒實權的啊!”豪紳們急切地替自己辯解道,走到劉子俊面前,連連作揖,“大人,北元除了要我等交錢,可沒給我等任何權柄。這從賊之舉,也是無奈啊!”
“這麼說來,是蒲氏兄弟逼著你們輸絹買官的嘍!”杜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上去宛如天籟。
豪紳們立刻找到了知心人,幾個機靈的豪紳立刻衝過去,對著杜規不斷地作揖,“是啊,是啊,我們是被逼的。他蒲家強買強賣,欺行霸市!”
“是這樣啊,不知道蒲家高價賣出的官員文憑,都是什麼價碼!”杜規笑得臉上的肥肉直抖,順著眾人的話頭問道。
“不等,按品級。大概是義軍百夫長值一千兩,千戶值一萬兩,萬戶十萬兩以上。蒲家兄弟說,泉州富庶,所以行情高。但我們都知道,福州王大人那邊,價格比這低得多,還給返扣!”賽義德站出來,大聲稟報道,竭盡所能地敗壞著蒲家兄弟的名聲。
“噢,既是這樣,本官想讓你們退貨,你們可否願意!”杜規笑著替大夥想了一個脫身的辦法。
“願意,願意,一切聽大人安排!”眾人聽說可以逃避朝堂追究,哪還管宋朝官員如何退得大元官職文憑,連聲答道。
“只是這退官之法,和普通退貨不一樣。退貨,要返還你們銀錢,退官麼?本官無法返回大家銀兩,卻需要大家再把清單上的職位再買回去!”杜規笑得一身肥肉亂顫,從桌案上拿出一份官職名冊來,捧到眾人面前。
陳龍復搖搖頭,揹著手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