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猜出了那人身份,為何還以身犯險?”
含之低頭輕笑:“當時以為得手了起碼是個保障,誰料六皇子反應如此之快。不過。我若是六皇子,只怕也不會手下留情。當時那種情況,無論我動不動手,多少也得受些傷吧,這樣一來。反而讓他失去了脅迫的可行性,也算歪打正著。”
“胡鬧!”夏元琛呵斥一聲,“萬一他當時直接將你摔下馬去,你要怎麼辦?”
沒想到夏元琛如此動怒,含之一愣,看夏元琛認真的表情,靜靜對視片刻。唇畔染上一絲笑意,口氣更隨意,卻讓兩人說話添幾分自在:“是我當時想得簡單了,一時忘了宣旒是個怎樣的人物。對了,皇上,據我所知。家父雖然算不得好官,但與玄幽素無勾結之事,何以引得宣旒親自去白府?”
“這個朕已經讓人去查,現在還沒有眉目。”夏元琛忽然冷笑一聲,“或許白府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含之疑惑抬頭。夏元琛此時不知怎的想起白珺瑤勾結玄幽陷害謝堯瑱一事,見含之望過來,搖了搖頭。含之看出他不欲多說,也沒再問。
“含之,朕與宣旒說話的時候,你為什麼特意讓張淮慶傳那句話給朕?”
宣旒說的話裡有幾分是真含之並不確定,她猶豫著不知該如何解釋,細想片刻,還是決定不隱瞞:“宣旒挾持我的時候,說皇上上次遇到的那次刺殺中,已經中了名為‘佳期’的毒,那毒宣旒本身是個引子,一旦靠近皇上則短期內會致命。”
夏元琛皺眉,旋即鬆開:“他膽子不小,然後呢?”
“我在西南的時候,見競華自制過一種毒,無味但毒性很是厲害,競華曾讓人在一個簪子內做了機關,然後將此毒注入,今天我剛好將它戴在頭上。”
夏元琛竟笑了:“這樣說來,含之你豈不是成了朕的護身符?”
“那皇上有什麼能賞我?”含之生出開玩笑的心思,說完自己也慢慢笑了。
搖曳的燭光下,暈出幾分旖旎,夏元琛看著含之淺笑,心中更添許多柔情。夏元琛從未想過,自己的生命中還能遇見一個能讓他感受到尋常夫妻感情的女子,兩人就著燭光,靜坐說著話,這麼自然相處,你在我之前遇見美好,我在你之前嘗過情愛,你我遇見,那就隨緣。
第二天一大早,淡客小築門前就來了位客人。
隨雪話語裡滿是歉意:“公主,實在不好意思,姑娘她身子不適,此時不便見客。”
宣傾城站在門口,擔憂道:“哦?可是昨日被歹徒所傷?含之的傷很嚴重嗎?”
“謝公主擔心,姑娘她無礙,只是昨天到底受了點驚嚇沒有睡好,所以現在不能招待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是我想的不周到,那就不打擾你家姑娘休息了,等含之精神好些我再來看她。”說著,她轉身離去,翻飛的衣袖甩在身後,一派優雅。
坤寧宮內。
皇后坐在上首處,神情端莊優雅。
“今天中午開始,皇上為玄幽來使設送別宴,你們幾個也能過去,該什麼規矩你們也都知道,誰若敢再出錯,就別怪事後本宮不給你們留面子。德妃身體不適,本宮想著你還是在靈秀宮休息為好,省得病情加深,德妃以為如何?”
謝靈姝暗暗咬牙,可奈何胸口處疼得厲害,稍一說話就跟針紮了一樣,她也實在不允許自己這副模樣出現在人前:“臣妾謝皇后體恤。”
皇后“嗯”了一聲,眼睛深處一片冷淡,她又對另外幾人說道:“德妃不能出席,本宮若有忙不過來處,何昭媛,一些瑣事你幫忙照料著,你們幾個也要認真聽她的話。”
何昭媛臉上有了喜色,她看謝靈姝一眼,對皇后說道:“臣妾定小心行事,為皇后娘娘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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