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冷哼道:“怎麼管?她堂姐堂妹欺負她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出來管管?!女兒不厲害點都被你們老顏家的人欺負死了。”
顏岑安明白了,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來是別想全身而退了。便道:“這樣吧,等採箏出嫁了,咱們就分家單過。現在這樣貿然分家,別人肯定會猜咱們家裡出了不睦的事,對採箏挑親事不利呀。”
採箏冷笑道:“您就會拿我當擋箭牌。等我嫁人了,您又該說了,分家單過,會讓孃家人看輕我,刁難我,於是又不分了。”說完,攤了攤手,氣的顏岑安臉色通紅,不住喘粗氣。
柳氏一擰身,哼道:“不想單過就直說,給我個痛快話,別整天拿這個搪塞,拿那個搪塞的。”
“……我……”顏岑安憋了一會,終於破釜沉舟憋出一句話:“你就先在孃家住著,等採箏出嫁了,把家分了,你再和我回去!”
辛氏一怔,對女婿道:“你可想好了,採箏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呢,等她嫁出去了,把家分了,不知得過多久。”
顏岑安道:“不久,不久。她今年一十五歲了,選好婆家,弄不好年底就嫁了。”然後,起身對岳父和岳母作揖:“我每日回家來這裡看看她們母女,只要二老准許我進門,這和在一起過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屋裡的三個女人聽了這話,面色才好看點,而一直閉眼靜聽的柳十三終於也開了口:“這還差不多,像句正經話。”
顏岑安坐回座上,深出了一口氣,才又道:“其實我今天我來,還有一件事想說。是關於採箏的。”瞧了眼女兒:“尚修撰的外甥女最近在閨中學習女紅,想找個伴,聽說咱們家的採箏年歲相當,想叫她過去給他外甥女做個伴。我看著行,想答應。”
採箏心裡咯登一下,指著自己道:“我?”
顏岑安馬上瞪眼道:“別不知好歹,這可是好事。尚修撰的姐姐嫁進了寧安侯府,請的女紅師傅,教習規矩的嬤嬤都是一頂一的好。”對妻子道:“咱家採箏能沾上這個光是福氣啊。”
柳氏被丈夫說的動了心,想想自己的女兒確實沒什麼規矩,是該好好學學,自己想找師傅和嬤嬤,光有錢未必能請到,這次正好有人請她過去作伴,確實是好事一件,便扯了扯女兒的衣袖:“你爹說的這件事倒是為你好,你聽孃的,去了,好好學學。”
採箏哪願意這這套東西,心不甘情不願的道:“為什麼要學那勞什子的女紅刺繡,敢情我以後的夫君還得用我做針線補貼家用嗎?”
顏岑安恨鐵不成鋼的道:“真是,叫我說你什麼好!就是宮裡的妃嬪哪個不以女紅針線好,標榜自己針線好?”
採箏心裡嘀咕,就是針線再好,也是皇帝的小老婆。她皺眉看向母親:“我……覺得這件事……”
“你覺得這件事怎麼了?”
她覺得這件事不靠譜,尤其是父親帶回來的訊息,僅憑一個朋友的託付就進入別人家學這個學那個的?反正她覺得不舒服,見母親似乎很期待這件事,不好過分的說什麼。
柳氏對採箏道:“你確實該學點規矩了。”然後,看向丈夫:“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要採箏什麼時候動身?”
顏岑安道:“我明天答應尚修撰,他去回她姐姐,不出意外,兩三天就過來接人了。”
採箏嘀咕:“難道安寧侯沒年齡相仿的女子了?怎麼偏挑上我?”顏岑安怒道:“當然是看你爹我的薄面,難不成還準備算計你顏採箏什麼?”
顏岑安終於逮住一個能訓斥女兒的機會,將剛才從女兒這吃的虧,連本帶利的還了回去,頓覺心情舒暢了許多。她自然也看出他爹的心思了,在心中鄙夷的道,真是個小心眼。
總之顏岑安今日登門大體是成功的,又和妻兒、岳父岳母重複了遍承諾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