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事情,就像父親說的,他每天傍晚都過來這邊說說話,柳十三和辛氏沒趕他,柳氏也沒太為難他,暫時來看,日子還能過下去。
第三天晚上,顏岑安來的時候說,明天就來人接採箏過去,因為得從顏家出發,所以採箏今晚上得回家去住。採箏百般不情願,但招架不住父親和母親都存了這個心思,一起勸她,外婆辛氏覺得去給侯府小姐做女伴,怎麼算都不是壞人,便也攔著,於是眾人夾攻下,採箏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好隨了父親回家,準備第二天去所謂的侯府。
夕陽西沉,別了母親和外公外婆,剛隨父親進門,就見二門處往外走來一個人,和她打了個照面,正是堂兄顏長濤。
他因母親章氏被採箏打了,正想拿採箏出氣,可礙於二叔在場,不好發作,只冷笑道:“呦,是採箏啊,還當你不回來了?以後就老死在你外公家了。”
採箏斜眼看他,冷笑道:“我怎麼能不回來呢?不從外公家拿銀子回來貼補,這一大家子吃什麼呀?”
顏岑安臉上一窘,呵斥採箏:“胡說什麼,快給我進屋。”
顏採箏便朝堂兄冷笑一聲,進了屋。她知道,進屋後,父親又該教訓她為什麼不能忍了,每每這樣,她都覺得好笑,自己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忍?被人欺負到頭頂,還能微微一笑的,那是聖人,而眾所周知,聖人壓根不是活人,拿死人做榜樣,只有死路一條。
5第五章
果如採箏所料,一進屋,顏岑安就訓斥她道:“你怎麼能那樣跟你堂哥說話?”
採箏不客氣的道:“他說我老死在外婆家,您沒聽到嗎?”
“他不好,你也跟他一般見識?”
“為什麼不能?憑什麼不能?”採箏嚷道:“叫人欺負了,忍氣吞聲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自以為寬容有涵養,哼,我做不了那窩囊廢,二傻子。”
顏岑安氣的牙根癢癢,指著採箏道:“我不和你說了,你早晚會知道你錯在哪裡,我不教訓你,自然有人教訓你。”說完扭身就要走。
採箏道:“爹,您要去哪兒?”假如沒猜錯,應該是去給祖母問安。她爹的確沒讓她失望,繃著臉道:“回你祖母的話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採箏頭一歪:“不了,大晚上的,老人家看到倒胃口,吃不下去飯,又該怪罪我的不是了。”
“……”顏岑安咬了咬牙齒,搖頭嘆道:“罷了,罷了,真是不懂事。”然後轉身出了屋子,去給母親問安。
採箏則和碧荷動手整理自己明天的行囊。去別人家都帶什麼行李是最難辦的,帶多了,好像嫌棄主人家會招待不周,帶的不周全吧,在別人家又各種不方便。好不易左挑右撿選好帶的衣裳,採箏想起自己多少得戴個妝點自己的首飾,便翻梳妝匣,這一番不要緊,立即火冒三丈。
她吩咐碧荷:“去把孫寶山家的叫來。”碧荷腳程快,一會就把孫寶山家的叫來了:“小姐,人來了。”
採箏指著妝奩,劈頭蓋臉的問:“這幾天,誰來這屋翻東西了?我堂姐還是我堂妹?”見孫寶山家的不說,她惱了:“你要不說,就是你拿的了?我這兒不見了個珠簪,你覺得是誰拿了?”
孫寶山家的指了指東廂那邊:“好像您堂姐來過,前天我進屋打掃,正好見她出去。我也不敢翻她的身,只能讓她去了。”
“就知道是她,愛偷愛摸的!”說著,將妝奩重重往桌上一砸,就往外走。孫寶山家的,趕緊勸道:“小姐,這天晚了,您別過去了,現在就您一個人,鬧不過您大伯母和堂姐的,再讓人欺負了。”碧荷也勸道:“是呀,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問吧,採籃小姐,可能是一時忘了還。”
採箏冷笑著問碧荷:“你信她是一時忘了還?”碧荷當然不信,小姐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