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遣棖棖取人心肝,以祠天狗!」
這讓讀了一些書籍的嚴良,立馬警惕了起來。
如果昨天還只是擔憂,那麼現在這個擔憂已經變成了現實。
這幾個取人心肝的案子,顯然不是一般的案子,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嚴良一刻也坐不住了,立馬再次來到警察總署,將這個最新的訊息跟馬周再次進行了匯報。
「《南史·武帝紀》記載,『都下訛言有棖棖,取人肝肺及血,以飴天狗』,這是史書上首次出現棖棖的記載;
之後在《南史》中又有記載:『都下訛言天子取人肝以飴天狗,大小相警,日晚便閉門持仗,數月乃止』。
歷史已經證明瞭,這兩個子虛烏有的『棖棖』吃人心肝的案子,都是衝著梁武帝去的,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時隔這麼多年,長安城中再起生起了這種謠言,這事已經不是我們警察總署能夠簡單處理的了。」
馬周的政治嗅覺自然非常高,很清楚在這個年代,這種謠言的殺傷力。
正好今年大唐又發生了不少事情,齊王李祐叛亂和太子李承乾謀反,還有李世民剛剛下令推到了魏徵的墓碑,個個都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在這種背景下,生出一個直接指向李世民的案子和謠言,由不得馬周不緊張。
「屬下認為這幾個案子,應該是同一幫人所為,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可如今既然案子本身變複雜了,那我們是不是及時跟房相匯報一下?」
警察總署的上級機構是尚書省,房玄齡作為尚書左僕射,自然就是馬周的頂頭上司。
嚴良覺得這個事情,還是早早的匯報上去為妙。
否則自己的小肩膀小胳膊,可是承擔不了這麼大的事情啊。
「肯定要報告,但是去找房相之前,我們先去一趟楚王府,把情況跟楚王殿下說明一下。」
馬周很清楚自己是誰的人,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首先去找誰。
上級不上級的,有的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
……
「王爺,情況就是這樣,我覺得這事可能是衝著陛下去的。」
楚王府中,馬周和嚴良一起把最近的案子給說明瞭一下,再把長安城剛剛散開來的流言給如實的描述了一遍。
這個時候,李寬也意識到了有人在搞鬼。
這種事情,在貞觀盛世的背景下,不可能給大唐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是非常的噁心人。
特別是李世民是一個愛面子,很重視民心的帝王,對這種事情的容忍程度很低。
可想而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警察總署的壓力必然會很大。
說不定刑部和大理寺也會安排人員參與到這個案子。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李寬的這話,讓嚴良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當年也算是不良人裡頭的精銳了,要不然也不會坐上長安縣警察署暑長的位置。
但是現在這個案子,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王爺,賊人應該不是隻有一個人,而是一夥人聯合作案,把首尾都處理的很乾淨,我們暫時還沒有發現證據,準備擴大調查範圍。」
馬周在一旁無力的解釋了一句。
「這個案子,不適合大張旗鼓的調查,最好就速戰速決,短時間內就把它搞清楚,讓流言儘快的失去生存的土壤。」
李寬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個案子來看待,而是把它當成是一件政治事件。
事實上,它肯定會成為政治事件。
如果沒有李寬的介入,按照歷史繼續發展下去,最終這個事情會折騰小半年,不了了之,並且在史書上還留下不光彩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