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而來,愈見清雅。
劉徹心中一動,便是十頭牛也拉不轉來了。徑直策馬順河而去。
韓嫣和公孫兄弟心中乍驚,但劉徹已策馬上前,無奈,只得緊緊跟上,邊行邊暗自小心,恐有它變。
劉徹心下好奇,策馬一溜小跑。很快就到了桃林河灣的對岸。
對岸,粉紅色的桃林青綠的碧柳掩映之下,河邊一塊大白石,石上一人斜坐,白衣黑髮;光腳赤膊,足臨清泉。,正引頌壎而吹,悠悠壎聲,便是從他那兒穿來的。
韓嫣眼尖,忙道:“陛下,這人是衛青!”
“衛青?!”
劉徹忙凝神一看,果然,不是他挖地三尺都尋不到的衛青是誰?
當下興奮莫名,心頭才湧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一句,便已大聲叫道:“衛青!衛青!——”
當即策馬想要過河。其餘人才要跟上,便被他止住,他還不想讓衛青知道自己的身份,帶著這些人過去,懶得解釋。
這幾個人,又是擔心,又是無奈,又急又無法。
劉徹才不管這些,自顧自策馬從淺水中一馳而過,邊大叫:“衛青——!衛青——!”
衛青是躲到這兒來的。
這一月輪到他到草場牧馬,不想遇到祓祭。平陽公主的草場正好在皇上欽定的祓祭地點的旁邊。一干輪值的騎奴不敢亂跑,扎堆悶在一塊閒聊,打鬧嬉戲。
而衛青正好求得少兒請霍仲孺從公主府借得一卷《六韜》,見眾人嬉戲,便悄悄的攜了竹簡,尋個僻靜處看。他喜歡這裡風景如畫,便遠遠尋了來,這時看書看得累了,就拿出姐姐給的頌壎,吹了散散心。
頌壎是衛子夫教他的,子夫除了歌喉動人之外,便擅長吹壎。不想這壎聲,竟然招來了劉徹。
相知
衛青的全身心都投入在頌壎的吹奏中,等他聽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的時候,一人一馬已經衝進灞河,水花四濺,呼喊而來。
這是怎樣的一副畫面啊!
藍色的天空下,綠意盎然的柳林下面是清波粼粼的灞河水。銀色的水花四濺,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匹火炭般的大紅馬馱著俊秀的少年,擊水而來。
似乎因為面對陽光,衛青覺得馬也好人也好,都在一團明亮的光暈之中,他不由自主的微微眯上眼,想要看得更清一些。
馬近了,在那團明亮的光暈中,一個熟悉清朗的聲音喊道:“衛青!是我!”
衛青微笑了,是那個奇特的阿彘!
“又見到你了!”衛青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跑馬!看見你就過來了。”劉徹驅馬上岸,邊說邊輕鬆地跳下來。
他雖然換了常服,但錦帶束髮,青藍色的長袍上繡著銀絲寬邊的紋飾,儒雅高華,從容灑脫。
“呵呵!”衛青笑道,“難得看見你這樣從容。”接著戲言道,“每次看見你都是狀況不斷,今天不會又有什麼狀況吧?”
劉徹也笑了:“真的是這樣!不過今天,應該沒什麼狀況吧?”他抬頭向遠處望去,韓嫣和公孫兄弟遠遠的在對岸。衛青也看到了,便向他們搖搖手,公孫兄弟也朝他遠遠地搖搖手,韓嫣微微躬身一禮。
衛青看看他們,又看看英挺不凡的劉徹,道:“你的侍從不是常人啊!”
“是嗎!”劉徹不想多談這個,只隨便應了一聲。
衛青一笑,將身體向白石邊挪了挪,說:“坐吧!”
劉徹微一遲疑,就扔下馬韁,爬上白石,很快便坐到了衛青身邊。衛青的身邊放了一卷竹簡。劉徹順手拿起來:“咦!《六韜》,你在看《六韜》嗎?”
“哦,隨便看看!”衛青淡淡的。
劉徹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