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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一般說來警察是不會一一講得這麼細的,但還是在聊天中告訴了我,怎麼說呢,我如果想熱情,還是可以做得非常熱情的。從話的前後關係分析,警察好像沒能查明你所打電話號碼的機主,或許是用現金卡的手機。但不管怎樣,你在高松市內這點是被把握住了。本地警察挨家挨戶查了住宿設施,結果在同YMC有特約關係的市內商務賓館查出有個叫田村卡夫卡的和你相像的少年住了一段時間,住到五月二十八日即你父親被誰殺害的那天。”

警察未能根據電話號碼查出櫻花身份,著對我多少是個安慰。作為我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賓館經理記得曾為你的事問過圖書館,打電話確認你每天是否真來這裡查資料。這你記得吧?”

我點頭。

“所以警察到這兒來了。”大島喝了口礦泉水,“當然我說謊來著,說二十八日以後一次也沒看見你。那以前天天來這裡,而以那天為界再沒出現。”

“對警察說謊可不是好玩的。”我說。

“可是不說謊你就更不好玩了。”

“但作為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大島眯細眼睛笑道:“你還不知道——你已經給我添了麻煩。”

“那當然是的……”

“所以別再談麻煩不麻煩了;那東西業已存在。時至如今;再談那個我們也哪裡都到達不了。”

我默默點頭。

“總之刑警留下一張名片,說你再出現在這裡的話馬上打電話報告。”

“我是事件的嫌疑人?”

大島緩緩地搖了幾下頭:“不,我想你不至於成為嫌疑人。不過你是父親遇害案的重要參考人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我一直看報紙跟蹤破案經過,但似乎搜查沒取得任何進展,警察相當焦急。沒有指紋,沒有遺留物,沒有目擊者,剩下的線索也就只有你了,所以他們無論如何想把你找到。畢竟你父親是名人,電視也好週刊也好都大加報道,警察不好就這麼袖手不管。”

“可是,如果你說謊的事給警察知道了,因而不被認為是證人,那麼我那天不在現場的證據就失去了,我有可能被當成罪犯。”

大島再次搖頭:“田村卡夫卡君,日本的警察並不那麼傻,他們的想象力也許很難說有多麼豐富,但至少不是無能之輩。警察應該早已像過篩子一樣查閱了四國和東京間的飛機乘客名單。另外,你可能不知道,機場門口都安有攝像機,逐一錄下出入的乘客,出事前後你沒有返回東京這點應該已被確認。假如認為你是罪犯,那麼來的就不是本地警察,而是由警視廳刑警直接插手了。那一來,人家動了真格,我也不敢隨便搪塞了。眼下他們只是想從你口中瞭解出事前後的情況。”

細想之下,的確如大島所言。

“不管怎樣,暫時你最好別在人前出現。”他說,“說不定警察已經在這周圍目光炯炯地走來走去了。他們有你的複製相片,從中學生名冊上覆印下來的,很難說長得像你本人,樣子好像……非常氣惱似的。”

那是我留下的唯一相片。我千方百計逃避照相的機會,但全班集體照無論如何也掉不逃。

“警察說你在學校是個問題少年,曾跟同學鬧出暴力事件,三次受到停學處分。”

“兩次,而且不是停學,是在家反省。”我大大吸了口氣,慢慢吐出,“我是有那麼一段時間。”

“自己剋制不了自己?”

我點頭。

“並且傷了人?”

“沒打算那樣,但有時候覺得自己身上有另一個什麼人似的,而注意到時已經傷害了人家。”

“什麼程度?”大島問。

我嘆口氣說:“傷沒有多重,沒嚴重到骨折或斷齒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