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呢。”她安心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還好師父告訴我了……”
他垂眸望著她,捧起她的臉頰,在唇邊印下輕輕一吻,呢喃道,“傻丫頭,因為我最捨不得你傷心……”
她嘻嘻地笑開,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他,嘆出一口氣,彷彿這個抱住的是整個世界般地滿足。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撞自做決定?”他將埋在他胸前的小臉勾起,深深地望住她,清澈的眸光是那樣柔,卻又難掩薄怒地凝望著她。
“什麼決定?喔,你說答應溪孟安嫁給他麼?”
他的眸光一黯,“或許你可以換另一種說法,我真不愛聽‘嫁’那個字。”
“原來追憶園也有師父的眼線?”她急忙轉移話題,“是誰啊?”
“不是眼線,我只是讓顏奇在暗處保護你而已。”
顏奇大哥?那溪孟安要吻她的時候,一定是顏奇大哥故意引開溪孟安的注意嘍,這樣師父豈不是知道了?
她裝作鎮定地看著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情緒,這才安心地鬆了口氣,還好,顏奇大哥不是有事必報。
“為什麼答應?要殺他有很多種方法,很多機會,不一定要答應嫁給他。”在說嫁給溪孟安的時候,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雖然是做戲,但他也不想她第一次穿嫁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成親的時候才會是他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她摸摸他的臉,安撫他的情緒,“而且,我總覺得溪孟安偶爾看我的眼神有那麼點奇怪,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有點擔心……”
“師父呢?師父那邊進展的怎麼樣了?聽那個影兒給溪孟安彙報,很多之前答應入日教的人都突然之間改變了想法,這跟師父有關麼?”
他清淺地笑笑,鳳眸輕揚,“總不能讓他事事如意吧?不過進行的很小心,不會被發現。何況,塵家莊跟魅門的人都以為我死了,那種真實的悲傷氣氛可是裝不出來的,他確實堅信我已經死了。”
“這就好……”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溪孟安這邊,師父這次就放手讓我做吧,我不會搞砸的。”
“這麼自信?”他半躺的朝後一靠,靠在床柱上,將她帶入懷中,趴在他的懷裡,姿態雍容。
“因為他寵我嘛!”她笑了起來,黑黑的瞳眸抬起瞅著他,“影兒可是最棘手的一個,我會先對付她喔!”這是影兒欺騙她併為師父下毒的報應。
追憶園,溪孟安的書房內,在整座園已經燈火俱滅時它依舊燭火照明,從紙窗上能看到隨著燭火搖曳地被拉得修長的人影,坐在桌前撐著額,許久許久不動,像是在想著什麼,亦或者……是在等人。
門咿呀地陡然開啟,微風吹入室內,讓燭火晃動加劇,轉瞬間,一抹嬌小的身影已經單膝跪立於書案前方。
“尹昭說你有事一定要找我。”自從上次瑩嚇到舞兒之後,她就真如他所言沒再出現在舞兒眼前,當然,整日與舞兒在一起的他也沒再見過她,但是今日晌午尹昭說瑩有事一定要見他。
“屬下知道要說的話,主子必定不愛聽,但還是要說。”瑩低垂著頭,語言平靜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冰冷如同深冬湖水。
他玩味地望著她,心知她大概要說些什麼,“說。”
“絕舞對聖憶風的感情,主子是看到過的,她若想為聖憶風報仇,一定會做好充分的準備再來找主子,但是當日她來報仇時身體異常虛弱,也就是說她明知那樣的自己無法打贏你,無法為聖憶風報仇,她還是來了,主子沒有想過,或許這其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是說,她故意這在那個時候來,故意將自己的腦袋磕在石頭上,故意裝傻留在追憶園?”溪孟安單手支額,斂目思索,姿態看來相當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