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瞞著我!
“一凡,是不是……以後都很難再有孩子?”
沉默……
原來如此……
心裡一沉,大概我所得太多,連上天都看不慣我的幸福!
再也不能作母親了嗎?
有些悽然,有些絕望。
望向一凡,對上他的眼睛,竟從中找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慌亂與無助。
“如花……”他說不下去了,聲音顫抖。
原來你也有詞窮的時候啊~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這個念頭一遍又一遍地敲打著心扉!
我掙扎著喊出了聲:
“一凡,不准你納妾!就我們倆,走遍天下,我也不會放手。”
“如花——”他抱住我,渾身顫抖,淚水濡溼了背上的衣衫。
“都是我的錯……如花……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自己來承受,為什麼……”
“笨蛋,沒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我努力地笑了,微笑牽動著嘴角,牽動著傷口,終於感到了心口的疼痛。
彷彿死去過一回,但是活者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邊關已穩,一凡遠赴襄陽奔喪,我卻被關在密不透風的屋子裡養月子。
夜深的時候,覺得特別冷,果然春寒凜冽。
一凡在襄陽見到了無沙,熙王位階最高,已經控制了大部分邊防軍。
一凡帶回了爹爹最後的親筆書信,零零總總,託付軍中要務,唯獨對無沙隻字未提。
奔喪回來,一凡帶來了許多以前自己閨房裡的小東西逗我開心。
平時他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我身邊,親手照料衣食起居,像是要補償什麼似的。
不時安排小華、尚元常來看我。
小夏也來過幾回,扭扭捏捏,講著不熟練的笑話,真是可愛。
晚上,他總是緊緊地抱著我入眠,彷彿一鬆手就會失去。
“一凡,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他不說話,拿臉頰蹭著我的髮鬢。
親密的滋味,卻讓我有一種錯覺,彷彿下一秒,一切都會像幻影一樣消失……
一場大戰總算結束了,安頓邊關、救濟難民是戶部的事情,我特意囑託尚元扶持當地商業交往。我相信,至少十年之內,邊防線上將有足夠的武力威懾,保證商業安全。該到藉助新興商業力量的時候了吧!那些依靠紡織業壯大的大小商號,大概早就對北部荒原的羊毛垂涎不止。我將遣人制定和維持邊境貿易法則,以此作為他們的堅強後盾。
世界上最依賴法律與誠信生存的人是誰?不是律師,而是真正的商人!
大局已定,我的身體也漸漸恢復。
皇帝真是個短壽的職業!
我都有些替小華猶豫了。
下午,右相彙報了無沙在襄陽的情況,眉眼之間猶有憂色。
無沙居然對邊防軍務很熟,佈置安防也有條不紊、滴水不漏,
果然是個十來歲就想從軍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想做皇帝,又有何妨?
這個短壽的職業哦!
想起來就有點兒心灰意冷。
天氣漸漸熱起來,有點兒夏天的氣息。
我蜷在妞妞身邊,快活地曬太陽,順一順施政的思路,
小紅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揚著一封信,氣喘吁吁地說:“一凡……一凡先生……走了。”
……
展開書信,看到“如花見信如晤”一行,突然覺得發冷:
“汙穢之身,忝列朝廷,侍君左右,終受天罰。”到底出什麼事了?希望預感不要成真!
“餘初不信天地,待如花為皇,竟能順天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