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一愣,心說這袁耀難道不想當太子嗎?
沒關係,剛才自己在話裡留了餘地,還能圓回來。
正欲開口,卻又聽袁耀開口道:“雖說漢室衰微,但若貿然稱帝,必引得天下諸侯側目,為忠義之士所不齒!”
“我以為,欲爭天下,當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劉曄一個趔趄,立馬憋回要說的話,換上一副震驚的表情:“世子果然高瞻遠矚!”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此乃真知灼見也!”
袁耀卻作惋惜狀:“可惜這話我父親不愛聽,我也只能同你說說。”
劉曄忙道:“世子能有此番見地,已屬難得,然而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許袁公登高一呼,天下群起響應也是說不準的事!”
袁耀看了一眼劉曄,心說還真是風往哪邊吹,你往哪邊倒。
我說什麼你都能附和得上啊!
這也算一種本事了。
“罷了,不想那麼多了,”袁耀拍了拍劉曄肩膀:“既然子揚不怕沾染汙名,我又豈能拒人於門外?”
劉曄大喜過望,再次叩拜在地:“拜見少主!”
“快快請起!”袁耀扶起劉曄,“你我今後不必多禮!”
“不過今日之事,暫且不能為他人所知!”
“就算是除掉了劉勳,也不能讓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
“謹遵少主之命!”
劉曄站起身,重重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了,要是你們父子建號稱帝失敗了,還不會牽連到我!
袁耀不再觀察劉曄的表情,自顧自道:“上次回壽春,因為我的緣故,我父親罷免了九江太守陳紀;要是再讓人知道你我合謀顛覆廬江太守劉勳,只怕會有人說我在剪除我父親的心腹親信,給我加一個弒父奪權的嫌疑!”
劉曄表面一副認真凝重的神情,心中卻說難道不是嗎?
現在揚州八郡,有四個郡的太守或代理太守都是你表任的!還有那位丹陽太守袁胤,我早就私下打探清楚了,從小待你就跟親兒子似的,加上他就已經佔了五位了。
若不是看著你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就掌控了半個揚州,我又怎麼會主動找你投誠?
要是再把廬江郡也換上你的人,你的世子黨可就控制了揚州八郡中的六個!
你爹現在攏共只控制了十一個郡國啊,從數量上來說你都佔了一半了!
毫不誇張一點說,就算袁術現在直接暴斃了,你爹那些舊部全叛變了,你也能自成一方勢力!
更何況你還是袁術的嫡獨子,孚有汝南袁氏百年人望!
未來不可限量啊!
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沒早早當你的入幕之賓呢!
“少主放心,我此行帶著公務來的,要替劉勳抓捕一批逃亡的民夫送往壽春,他不會注意的。”
劉曄自然把袁耀口中的“別有用心之人”當成了劉勳,因此十分肯定道:“就算劉勳知道了我來拜見少主,那也不打緊,我只需說是來探望姨母,想必他不會起什麼疑心。”
袁耀點了點頭,也沒作過多的解釋。
“見過先生!”橋瑩款款走來,朝著劉曄行了一禮,又朝著袁耀盈盈一笑:“夫君安好!”
“賤妾獻拙,烤了幾條河魚,特送來與夫君及先生品嚐!”
橋瑩招了招手,小僮便端著盤子,跪在了袁耀和劉曄面前。
不需要多說,陳到早已命人取來了案几坐席,袁耀和劉曄互相謙讓了一下,便就地席坐。
“有勞夫人了!”
劉曄拱了拱手,又朝著袁耀道:“我在舒城,久聞橋公有二女,皆國色也!”
“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