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貓拜月,就會毫不留情的將貓立即殺掉。因為貓能吸取月亮的陰氣,古人怕它變成貓妖。而貓拜月主要發生在十五的晚上,因為那時的月亮最圓。
因此,歪道士知道那些話不是酒爹或者別的人胡口亂謅。
歪道士打發走了酒爹的兒子,陷入兩難的境地。
酒爹的兒子自作主張,叫村裡的人都將自家的貓關進了籠子,等候歪道士做出決定。
但是一連好幾天,歪道士都沒有給出確切的訊息。
他似乎沒事一般,繼續半夜出門,凌晨回家。那隻貓咪一直緊緊跟著他,寸步不離。白天經過他家的人偶爾能聽到它喵喵的叫聲。
他偶爾白天出門,除了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就是買一兩個沒用的土陶罐。白天很少見那隻貓咪跟著他。興許是晚上跑累了,白天要補覺。興許不是。
歪道士倒是平安無事,可是畫眉村的各家各戶頗不太平。由於貓都被關起來了,那些老鼠漸漸大膽,幾天之後,糧袋被啃穿了,窗欞被啃裂了,棉被被摳破了,衣服被咬爛了,甚至期間有個老人去世,被家人發現的時候,一邊的耳朵已經被老鼠啃掉了。那家人只好叫木匠做了一個仿造的木耳朵,粘在亡人的腦袋上一起下葬。
老鼠肆無忌憚的來來往往,如同它們才是這些房子的主人。
這樣的日子過到十五那天中午。
當很多人揀出大米中的老鼠屎,準備做飯的時候,當很多人洗淨紗帳上的老鼠尿,準備晾乾的時候,酒爹的兒子挨家挨戶送訊息來了:歪道士交代了,所有的貓都放掉,任由它們四處跑。
有的人不樂意了:“已經關了這麼多天了,偏偏今天放出來,以前的功夫不都白廢了?”
酒爹的兒子又是賠禮又是道歉,一個接一個的敬上草紙捲起的煙,說道:“前面不是沒想好麼?都怪我,我自作主張叫大家瞎忙了。家裡咬壞的東西,你都記下來,我給你賠錢。”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並且他這麼恭恭敬敬,誰好意思真的要他賠錢?何況貓是自己養的,自己關的。脾氣不好的人頂多罵兩句娘,就將關了好些天的貓放了。
酒爹的兒子幾乎將他爹種了一年的煙全部散去,才將家家戶戶都通知到了。
他屁顛屁顛的跑到歪道士家門前,清了清嗓子,喊道:“馬臺吉,該說的人家我都說了,貓都放了。你看,接下來怎麼辦?”
歪道士也不開門,在裡面問道:“我叫你給那些貓抹上硃砂的,你都抹了嗎?”
酒爹的兒子喜滋滋道:“都抹上了。按照你說的,我跟著他們一起放貓,放出前假裝摸摸貓,就把硃砂抹上了。他們應該都不知道。”
“嗯。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早點吃完晚飯再來找我。”歪道士大聲道。屋裡間或傳來吱吱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呢?”酒爹的兒子想從窗戶縫裡瞧進去,看看歪道士在裡面做什麼。他剛將眼睛湊到縫隙上,就看見一個眼珠子正從裡面盯著他,幾乎撞上他的睫毛!
☆、捉貓妖的籠子
他失聲驚叫,兩腿像彈簧一樣彈跳起來。
“喵——”
那顆金燦燦的眼珠子,原來是那隻貓咪的。
“怎麼了?”屋裡的歪道士問道。
他捂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說道:“沒怎麼。”他心裡嘀咕:那隻貓怎麼知道自己要從那裡偷看?
吃過晚飯,喝過茶,酒爹的兒子早早的來到歪道士的家門外。那隻貓咪蹲在門檻上,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一金一銀的眼睛盯著他,有些戲謔的味道。
酒爹的兒子見歪道士還沒出來,對著貓咪做了一個鬼臉,不服氣道:“叫你現在得意!哪天馬臺吉不在旁邊了,看我不把你打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