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主的。
“你醒醒,醒醒好不好?要睡也別在這兒睡,地板上很冷,你會著涼
的。”有個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很無奈的口吻。
許暉驀地感到暖和,他喜歡她的聲線,既不尖銳,也不綿軟,平和妥帖,仿怫是另一個自己,那個微笑從容、永不言敗的自己。
很多人找情侶都注重性格互補,以此來取長補短,可是許暉在此時忽然明白,他要找的,不過是個跟自己相同的異性而己。
他喜歡靜,所以不需要女人在耳邊熱情地唧唧喳喳。他是一汪水,他渴望的卻不是火,而是另一汪能與自己相融的水,匯聚成潺潺溪流,在山谷裡靜靜流淌,任世間風雲變幻,他只求能長久地擁有自己的一方安寧便心滿意足。
如今,他的小溪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然而,殘存的意識霍然間跳出來告訴他,她馬上就要離開他了,他的溪流即將面臨乾涸。
許暉被這個聲音挑撥得怒不可遏。
他不過是做出了一個大方的姿態,天知道他心裡有多不捨得,有多妒嫉, 可她為什麼就這麼急著要走!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等他想明白了,他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相信自己最終會妥協的,愛情、婚姻,他都願意給她。他遲疑,不過是因為他在計較得失,可是,這個世上,誰不自私?
她難道就不自私嗎?
他如此用心地呵護,卻依然無法留住她,他僅僅冷淡了她幾日,她卻連新男友都找好了。
難道一定要他剛開始就匍匐在她腳下;向她俯首稱臣,才能令她滿意?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貪得無厭的動物?
他感到周身發熱,剛剛還靜謐如水的心緒剎那間被燃成了烈焰!
他不能就這麼讓她從自己身邊溜走,他不甘心。他放縱自己的意願,伸出手,粗魯地把她攬進懷裡。
溫暖而柔軟的肢體如此真實地緊貼著他,許暉俯首,不用睜開眼睛,他的嘴唇和雙手都能順利地找尋到它們想去的地方……
杜悅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形下被許暉攬住,她嚇了一跳,立刻掙扎起來,她以為憑自己的力氣可以輕而易舉掙脫一個醉漢的懷抱,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三四個回合後,她已被許暉壓在身下。
“哎,你想幹嗎呀? ”
初時,她的口吻還打著商量,想哄得他放開自己。可當她看清他眼眸裡燃燒著的灼灼火焰時,才突然醒覺過來,一絲威脅陡然從心底升起。
不管杜悅怎麼掙扎哀求,許暉置若罔聞。
他不再是杜悅熟悉的那個許暉,他看向她的眼眸既陌生又冷酷 像對著一個落入囊中的獵物,又像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放開我! ”杜悅嗓音裡摻雜了一絲顫慄,沒有人能說服得了—個醉鬼,但她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許暉,不要讓我恨你! ”
許暉有短暫的停頓,似乎是在思量這句話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杜悅屏息等待著,等待那個她熟悉的謙謙君子臉上露出愧然,然後從她身上撤離。如果那樣,她不會跟他計較他酒後的醉態。
美與醜,善與惡,都在此刻的許暉一念之間。
下一秒,布帛碎裂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裡劃過異常刺耳的音符,杜悅近乎絕望地叫喚了一聲,許暉面如寒冰的臉像陰森的龐然大物壓向杜悅,瞬間吞噬了她所有的憤怒和啜泣……
暴風雨過後,在體內肆虐橫行的小獸終於悄然隱退,許暉感到空前的舒暢和疲累。
他的腦子因為身體剛剛經歷過的一場極致愉悅而呈現出麻木真空的狀態,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然而,身邊不斷髮出的細碎聲盤旋在他耳畔,讓他不得安生。他不耐地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