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鈴應該生氣的,也應該憤怒。
阿瑞斯都對她做出來這樣的事。
可十分離譜的,雨霖鈴感覺不到憤怒,她現在感覺非常的奇怪。
阿瑞斯的行為對雨霖鈴來說,就像是她走路時,自己的左腳不小心絆了右腳一下,導致她沒站穩摔了個跟頭。
但雨霖鈴會因此仇視,憎恨甚至報復自己的左腳嗎?
當然不會,她只會自責,覺得是自己走路不專心導致的,對此結果自認倒黴。
你會因為你的右手抓住了左臂,就將右手手指逐一掰斷嗎?
“為什麼”
儀式後面發生了什麼,雨霖鈴已經完全不關心了。
她一直處於這種怪誕的狀態,直至隨著阿瑞斯一同登上了返航的艦船。
阿瑞斯預訂了一間獨立艙室。
大門關閉後,他和雨霖鈴之間的連結斷開,那種親近自然如退潮般消失。
雨霖鈴突然間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
悲傷、無措、困惑猶疑
噁心
噁心
噁心!
“你感覺”阿瑞斯話剛出口,一股勁風向他迎面砸來!
阿瑞斯雖反應偏開了臉,但雨霖鈴的拳頭還是重重的捶在了他的側臉上!
阿瑞斯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幾步,幾乎要失去平衡。
“你?”阿瑞斯的面容因突如其來的衝擊而瞬間扭曲,他眼睛猛地睜大瞪向對方。
沒想到亞雌沒有任何遲疑,也不打算停手。
雨霖鈴身後骨刺猛的爆開,手部也因憤怒部分蟲化,衝向阿瑞斯將他按在地上瘋狂捶打!
“砰!砰!砰!”像炮彈轟擊金屬的聲音接連在艙室內響起,並且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雨霖鈴眼睛完全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捶打了對方多久,只覺得自己的雙臂漸漸無力下來。身後的骨刺也漸漸失去控制
“發洩完了嗎?”
雨霖鈴聽到這個清冷的聲音,視線逐漸收攏。
她看清了身下的生物。
並不像以往見到的蟲族那樣猙獰可怕。
倒像藝術館中擺放的,使用鈦金屬鍛造的藝術品。結構線條流暢優美,其上包裹著兩塊半隻手掌大小的紫色歐泊石。
冷峻與絢爛精妙的結合在同一件事物上,共同構建出一個既真實又超脫的仿蟲形象。
光潔的表面沾染上了絲絲血跡,但那不是對方被衝擊力撕裂的痕跡。
是雨霖鈴的血。
雨霖鈴掌骨盡斷,斷裂的骨刺從面板中穿透而出,雙手鮮血淋漓。
她的骨翼竟也折斷,無力的垂落在身側。
但阿瑞斯呢?
他的蟲鎧光潔如洗,連一絲刮痕都沒有留下。
c級亞雌的身體和s級雌蟲的身體懸殊的差距在此刻暴露無遺。
“你應該耐住性子,等拿到武器後再試圖埋伏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身下的生物頭部某個部位像塑膠膜一樣鼓動震顫,發出了阿瑞斯的聲音。
他並不惱怒於雨霖鈴對自己下死手的事,反而像老師點評學生作業一樣耐心細緻。
“你身體素質還是太差了,怎麼去後勤保障分隊進修了這麼久,才打了不到3星分就不行了?而且你攻擊完全沒有章法,力都集中不到一個點上。”
雨霖鈴聽著阿瑞斯這詭異的發言,感覺這世界無比的荒謬。
這般置身事外,客觀公正,好像剛剛被打的那個不是他一樣。
“不過你的骨翼用得很不錯了,但如果能在某些細節上再加以注意,比如力量的控制、角度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