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柳嚮往已久,人人口中驚歎不已的皓月馬場,不僅寬闊得嚇人,裡邊的馬兒更是雄健剽悍。因此,打從風拂柳踏進這裡,她便偷偷做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下來,不管做什麼也好,哪怕是叫她打掃馬廄,天天鏟屎,她也不亦樂乎!
她簡直愛死這些汗血馬了!
“看來她還挺習慣這裡的生活嘛!”看著遠處與馬群羊群打成一堆的人影,白朮不由咕噥。
“她本就不是安靜的性子,要讓她老老實實待在屋裡,可能比上天還難。”這些,他可是早就見識過了。
“這倒也是。”白朮喃喃,然後朝閻千絕曖昧地擠擠眼,“不過老大,你還挺了解她嘛!”
閻千絕並沒有扭過頭來,目光依舊緊鎖住馬背上的身影,但語氣開始有些不善,“你很閒?”
“欸?呃,不……不怎麼忙。”
“烈焰送過去了嗎?”
“早送過去了,墨影今兒一早就回來了。”他頓了頓,“還有,皇上讓墨影帶了話。”
“什麼?”
“呃,他問你什麼時候成親?”
“……”
片刻的沉默。
“所以老大,你真的想好了?”
閻千絕終於看過來一眼,“什麼?”
“風姑娘啊!”白朮誇張大叫,“你真的要娶她囉?”
“不關你的事。”他又將臉轉回原來的方向。
白朮撇撇嘴,“是不關我的事啦!可是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若是真打算娶風姑娘,那就得想好怎麼拒絕司徒小姐,別看她平時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要是麻煩起來指不定比小姐還難搞定。”
聞言,閻千絕微微垂下眸子,神色凜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狀,白朮也不再說什麼,反正老大的事他們這些下人也沒法做決定,只要老大將他的建議聽進去了就好。
其他的……
抬頭恰好看見正往這邊緩緩行來的身影。
說不定她一個人就能搞定?
“你怎麼過來了?背上的傷還痛嗎?這麼熱的天,你不在房裡待著跑出來幹嘛?怎麼,怕你的馬被偷呀?放心啦!有我在,誰也別想帶走一匹!”她徑直走到木桌邊,到了杯茶,一口飲下。
“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屋裡待著也無事,便過來看看。”他轉身走過去,目光移到她額頭上閃亮的汗珠,“你額頭上有汗。”
風拂柳愣了愣,扯上袖子便往臉上抹了一把,敷衍了事,剛放下手正要再和他說什麼,卻見一隻大掌往她臉上蓋了過來。
“不擦乾淨容易風寒。”
他輕聲說著,拇指抹去殘存的汗珠。
“好了。”他退開一步,看她呆呆愣在原地,不由有些想笑。
白朮更是誇張,雙手捂著嘴,驚訝無比。就像剛才被抹去汗珠的人是他似的,又好氣又好笑。還好閻千絕背對著他,不然,他又得躺到地上唉唉叫了。
“呃,謝……謝謝!”風拂柳有些不自在撇開臉,卻又不小心看到白朮揶揄的目光,雙頰登時火燒似的,簡直要沸騰起來。
“看什麼?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她羞惱大叫。
“可別、可別!風姑娘……呃,不,姑奶奶,我不看了、不看了!要再看一會兒,不用等你,自然有人來挖我雙眼……哇!老大,我錯啦!”
白朮急忙閃身,腳一滑摔在地上,卻剛好躲過一道犀利的掌風。他狼狽爬起,臉上依舊堆滿笑容,可曖昧了。
“那個……咳咳,老大,我……我還有事,就先走啦!你……你們好好聊!”
然後,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嘖,逃得可真快,該讓他好好嚐嚐我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