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叫了兩句:“你就放著個潑皮小廝這樣胡鬧?還不堵了他的嘴給我扔出去”
臨濟冷冷道:“小的才講了一段,還有那許多沒叫主子們開眼呢,怎麼好走,世子爺可交代的清清楚楚,不叫這位姑娘和姨娘聽真切,到時候上砧板的就換做小的。”
假縣主本透著小家子氣,在家裡跟著親孃沒學什麼好,猛然間進公主府未免眼皮子短些,大公主不願意和她計較,乾氏倒是想收這個假縣主為己用,所以衣服首飾,胭脂水粉什麼的都是上好中的上好。可惜……這妮子貪心又不識貨,把原本輕薄淡香的胭脂稿子塗了一層又一層,如今是冬天還不覺什麼,可她一哭,泥湯似脂粉順著眼淚吧嗒吧嗒跌在地上,更有的地方開始龜裂掉了碎渣。
這位假縣主一張鬼畫符似的臉高高往上一抬:“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乾氏重重拍在她後背上:“你渾說什麼,你多尊貴的身份,和他用‘求’字,是要給我們家丟盡臉面嗎”
凝萱看了半晌熱鬧,越發覺得臨濟是個人才,她笑道:“罷罷罷,嫂子弄的我好難為情,外人見了還當出了什麼殺人碎屍的勾當呢原不過就是臨濟說幾句玩笑話,只要這位妹妹上心,嫂子會心,一切不都好了”
凝萱站起身,碧潭忙將為她繫好斗篷。
“時辰不早,嫂子也和我去吧,免得母親不開心”
假縣主見乾氏有要走的意思,苦苦哀求道:“嫂子別走,你一走,這……這惡賊就要殺我”
乾氏看看地上不爭氣的假縣主,再瞧瞧光鮮靚麗的凝萱,像是下了什麼重要決定似的,一把拂開假縣主的手,頭也不回的率先出了內室。
等凝萱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顧大*奶的那位心腹溫姑姑還沒走,可憐宋嬤嬤一把的年紀,還得小心應付著。
凝萱還沒勁暖閣就問道濃濃的酒香,趕幫把宋嬤嬤拉了出來,歉疚的端了杯熱茶:“都是凝萱不好,勞累嬤嬤辛苦打點她”宋嬤嬤就著凝萱的手吃了一杯,輕喘著氣兒道:“也就是嬤嬤的酒力好些,換了碧潭,早被那溫姑姑灌醉了,從姑娘你走的那會兒開始,已經吃了整整一罈子酒了”
“一,一罈子?”凝萱驚道,宋嬤嬤小小的得意:“她是打定主意把我灌醉好套話,哼,我是什麼人,想當年……咳,也是千杯不醉的主兒,沒套到我的話,倒是被我問出了些秘密。如今也快醉倒在炕上了,我瞧就叫人抬去了我那屋子,由我親自看著,她鬧騰不起來。”
凝萱看著宋嬤嬤眼角淡淡的黑影,心疼的抱住宋嬤嬤:“嬤嬤睡去,我看著”
“胡說,她也配”宋嬤嬤忽笑道:“剛才灌了一肚子黃湯,也沒好生吃點什麼,嬤嬤倒是不困,就是想吃姑娘親手包的韭菜蝦仁大餃子,羊肉的也念得緊。”
“嬤嬤歇著,我這就去廚房。我命小丫鬟看著,你就歪在溫姑姑旁邊睡一覺,等醒了保管你心願達成。”
宋嬤嬤看著孩子似的凝萱歡歡喜喜,蹦跳出了門,輕輕嘆口氣。
大廚房的人見過凝萱使威風,誰敢怠慢,掌廚的人打上次碧潭用餐不快,就已經換了新人,對凝萱更是巴結的緊。這位梨花娘忙用圍裙擦了手:“姑娘要用什麼,隨便打發個小丫鬟來就是,怎好勞駕你親自來一趟。”婆子們端來椅子,又不知哪裡尋了個蒲團,擦了又擦才敢叫凝萱坐。
梨花娘笑道:“姑娘既然來了我們大廚房,沒道理空著肚子走,這兒正好給將軍做了一道燜羊腿,姑娘不嫌棄,先用了些嚐嚐?”
就算梨花娘不說,凝萱也早就聞到那濃濃的羊肉味了,肚子裡的饞蟲好生作怪。梨花娘掀開大大的湯鍋,凝萱眼瞧著她用長把湯勺撇去上面一層浮油,油亮亮的羊腿被挑了出來,梨花娘一面用小刀切肉一面笑道:“尋常的羊腿沒這個味道,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