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嫁衣。
老太太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特別忐忑。難道真是老天安排好的?若她早些將五丫頭、六丫頭的生辰八字拿給長春老祖瞧,或許就趕在恪親王府的婚事之前把二人的位置對調了。
老太太暗暗責備自己的貪心,她當時只想叫六丫頭一鳴驚人,所以才刻意隱瞞了這一點。
富媽媽不愧是老太太的心腹,很多餿主意就是出自她,此刻見她主子愁眉不展,長春老祖又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暗暗懷疑這是長春老祖設下的一個套,以報復老太太剛才的不敬。
富媽媽連忙貼在老太太耳邊,渾濁的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老太太沒聽老祖說的嘛,咱們姑娘能得幾年盛寵,這便足矣,再過十來年,六姑娘也不過二十七八,差不多也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咱們家再往太子身邊送位更加年輕貌美的,嘿,花兒還是剛掐的嬌。哪個男人不愛十七八的姑娘?”
老太太偷偷覷著長春老祖,嗔道:“胡鬧,六丫頭年紀最小,哪裡還有小姐?”
富媽媽涎著臉悄聲道:“這有何難?二位老爺都年輕的很,老太太要是肯狠得下這個心……奴婢明兒就去給您尋人,專挑那些妙曼標緻的丫頭,生了姐兒就記在夫人們的名下,以備將來所用。”
富媽**一襲話惹得老太太心動不已,只是這會兒她還算明智,記得要和廉國公商議,加上擔心被長春老祖聽到,老太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但心中的秤桿卻朝著富媽**話偏了偏。富媽媽見老太太沒像往常似的當即應了自己的“好主意”,略顯露出幾分的不悅,她有此提議當然是存了私心,說到底還是自家閨女不省心,一個死腦筋想要嫁給大少爺做妾,可大少奶奶把門戶管的死死的,她家妮兒一耽誤年紀就大了。
縱然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是給那些年紀大死了婆子的鰥夫做填房,想她富媽媽身為老太太身邊最得意的紅人,怎麼可能叫女兒去丟人現眼。思來想去,還是嫁進國公府最穩妥。
幾位少爺們就不敢再痴心妄想了,年紀擺在那兒呢,或許大老爺和四老爺還能商議商議。
富媽媽心裡最屬意四老爺的,四老爺風流倜儻,人並不比二老爺老實,只是他聰明,只在外面風流,從不往家裡帶,給四夫人留了顏面。若閨女能生下四老爺的孩子,想必相貌上差不離。再加上六姑娘是四房所出,萬一富媽媽一步一步籌謀都踩在了點子上……
富媽媽禁不住掩嘴偷笑,那到時候自己可就是貴妃娘娘的親姥姥了。她暗自冷笑的看坐著的老太太:做了這麼些年的奴才,就盼著有朝一日叫著老貨也能嚐嚐苦頭。
有小童進來報,說錦鄉侯家的二夫人已到,請廉國公老夫人過去敘話。
老太太忙斂了剛剛的胡思亂想,當著長春老祖的面兒問小童:“你確定只是二夫人一位?”
小童先瞧了瞧師祖,然後才道:“確實只二夫人一位。”
老太太心生不妙,錦鄉侯家近來為了東宮選良娣的事兒幾乎是焦頭爛額,他們家比任何人,甚至超過了太子妃的孃家更期盼看見太子有繼承的兒子。因為只有如此,太子地位才算穩固,錦鄉侯家才能長長久久昌盛下去。
可德宗皇帝為防止外戚作大,擺明了不準錦鄉侯府出女子進東宮待選,來個親上加親,錦鄉侯無奈,只能拉攏廉國府。畢竟錦鄉侯家的玲夫人怎麼說也是廉國公的親外甥女,便宜了魏家,總比別家更好。
老太太焦慮的正是此,莫不是錦鄉侯家臨了反悔了吧?
老太太如坐針氈,拔腳就往外走。長春老祖一臉的淡定,等人都去了乾乾淨淨,唯獨剩下一個近身伺候的小童,長春老祖才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盅,“請門外的魏家五小姐進來。”
小童虎頭虎腦的摸著後腦勺:“五小姐?始祖,外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