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見到這些景象,實在不能不叫徐校尉吃驚。儘管狼王已經死去,但是插在屍身上的翎毛長箭卻是活生生的證據。
馮老爺子笑道:“不礙事,一點小意外,姑娘平安無事,徐校尉,你可見過剛才的那公子?”
徐校尉遲疑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曾。”
馮老爺子悄聲道:“他們有九方城的請柬,即便關閉城門也能叫開,我們不如同行。”正說著,魏元輝躍下馬車跑了過來,看見徐校尉更凝重幾分:“那夥人來自西昭,和我妹妹打過照面,只怕會認出來。”
“能確定?”
元輝慎重的一點頭:“他們知道我妹妹妁身份老爺子,我們是跟著還是趁機打發了他們。”馮老爺子拍了拍愛馬的脊背,順勢捋順了光滑的鬃毛:“看在那張請柬的份上,我們姑且試一試。總不能叫姑娘在寒風中露宿一夜。”
“老爺子顧全凝萱的體面,小女在這兒有禮了。”凝萱披著猩猩氈的斗篷出現在眾人面前,身後跟著的是滿臉不贊同的宋嬤嬤。凝萱挽著元輝的手下了馬車,與眾人笑道:“勞駕徐校尉將剛剛那位宗翰公子喚來,我們是老相識,既然碰上了,沒有不相見的道理。”
斗篷將凝萱巴掌大的小臉遮了嚴嚴實實,遠處那一隊人馬根本瞧不清,入目的就只是一抹鮮紅色。徐校尉策馬到了近前,宗翰還在和旌德商議,看見來者都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徐校尉笑盈盈道:“剛剛這位就是宗翰公子吧,我們家姑娘請你過去敘話。”
敘話,自然是故交。
旌德低聲著聲音冷笑道:“我大約猜出這個女子是誰了。”小六擔心的看著宗翰慘白的面色,心中長長一嘆,看來他也猜到了幾分。旌德沒理會宗翰的煩惱,衝徐校尉一抱拳,朗笑道:“宗翰說話魯莽,曾經得罪過魏姑娘,在下是宗翰的大哥,願代勞。”徐校尉沒阻攔,一揚手,就為眾人讓出一條通途大路。
凝萱並不意外錦衣公子的到來,只不過如此的客氣可實在出人意料。當日沒有西昭人,凝萱的下場未必好到哪裡去,只是他們與海公公打了同樣的主意,都是意圖拿自己做威脅的籌碼,這也是凝萱決心要逃的原因。
凝萱敢下車和錦衣公子等人相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她也在賭博,賭西昭人不敢曝露真身。
果然,凝萱笑望著眾人:“稍早就知道公子的商隊生意極好,沒想已經做到了九方城。只是當時匆忙,不曾問公子做的是那種買賣?”
旌德笑道:“什麼生意,不過是領著兄弟們混口飯吃罷了,比不上魏姑娘家大業大,和宿元、痼州的主事都熟。如今更請了馮老爺子親自出山,看來魏姑娘這趟出行是慎之又慎啊。”
凝萱面帶愁容:“幸好聽從了母親的意見,請了老鏢王,要不然哪裡知道前途兇險的道理。這世間的好人畢竟有限,我只怕剛出狼窩又進虎穴。吃一塹長一智,就是換了公子,也早該長長記性了,不是嗎旌德尷尬的笑笑,底下卻一腳踹開湊上前想要說話的宗翰,“還是慎重些的好,慎重些的好。”
馮老爺子腦袋左搖右晃,看的興致勃勃,心裡不斷揣測,嘿,這倆小輩年紀可都不大,怎麼說起話來都陰悽悽的,聽起來酸不溜丟,和他們這些走鏢的人不一樣。
馮老爺子大笑道:“管他做什麼生意,只要平安,既然姑娘也說了,是熟人,那老夫就涎著臉,請了公子的車隊同行。往九方城去還有一處山樑,沒有老夫領路,公子可不成呦。”
旌德頓時肅然,恭敬的一禮:“是極,是極,我們本就這個打算。”
眾人商議妥當,立即出發,旌德的人走在最先,徐校尉墊後,三股勢力匯成一股,在漫天大雪中倒也出奇的壯觀。
他們並沒察覺到,遠遠的一道山樑上趴著一夥悍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