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紅茶坊;接著密密麻麻地出現在各個旱冰場;又隨後集團軍般地集結
在迪高城,他們染著紅色、棕色甚至白色的頭髮,那頭髮中誇張地鼓突而出的一簇
以及小小耳垂上的同樣小小的金、銀耳環,都讓我們過目不忘並且沉思良久。
與新人類相比,新新人類的變化已經劃出。倘若說新人類是在譚詠麟們的乳汁
中滋養成長,並在張學友的《情網》和劉德華的《我和我追逐的夢》中獲得對人生
的一知半解,那麼,新新人類則完全無視邰正宵的《找一個字代替》和任賢齊的
《心太軟》,他們在所有的文化意義面前掉頭而去,他們比新人類更為感性,同時
也更為放縱生命。
旱冰場中的呼嘯和紅茶坊裡的閒聊成為絕對的必要,當然,還可以加上在通通、
紐約客、時代廣場等等迪斯科中應對著每分鐘12節節拍的瘋狂起舞,映襯著迪斯科
空間裡的堅硬鋼管,然後著了魔似地將一頭長髮驚心動魄地鼓盪的情景,是上海新
新人類在世紀末時期的一幅生動而迷亂的寫照。
自然,這只是我們對新新人類的表層印象,這也是我們對上海新新人類的部分
印象,因為,就在同一時間不同空間,另外一部分新新人類正坐在奔騰二代面前,
透過調變解調器去網上衝浪,與麥克盧漢先生所描繪的地球村村民進行CHAT。
我們明白,新新人類的出現既無法阻擋也不可避免,她關涉到自然的法則,也
關涉到一個全球性的消費市場的出現,在這樣一個消費市場的制約下,區域的、民
俗的、種群的文化正日益失去其存在價值,個體的生命正日益地被統一在一個共同
的稱謂中,一如日本的新新人類、美國的新新人類和中國的新新人類都集結在一面
旗幟下一樣。
一個真實的憂慮就這樣表達而出,在世界性的新新人類的浪潮中,上海的新新
人類會否成為美國新新人類的複製品?上海的少年一代會否克隆成西方的X世代?
無論從什麼意義上說,這都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情景。
嗜好“哈根達斯”的新新人類
假如需要用某種物質或者說某種物品來說明、聯絡我們城市的新新人類的話,
我想,一種叫作“哈根達斯”的冰淇淋可以擔當此任。
必須在冬人(這一點非常重要,對新新人類來說,夏大吃冰淇淋是屬於“巴子”
的行為),必須在“哈根達斯”的專賣店,你會發現他們樂此不疲的身影。
他們帶著過一個節日的心情而與自己的夥伴、情侶進入這方空間。這種空間之
所以對他們有著特別的吸引力,首先在於“哈根達斯”這個名詞。這個名詞令他們
非常愉快地聯想起“喬其·阿馬尼”、“克里斯蒂·迪奧”等等同類名飼,也令他
們愉快地產生出一種非常歐化、洋派的感覺。其次,這個空間的吸引力還在於它前
衛的裝飾。現代主義的裝飾不法為他們營造了一種摩登、時尚的氛圍,而差不多在
每一個“哈根達斯”專賣店牆上都畫著的那一雙欲醉欲仙的女人唇印,又給了新新
人類所要的那一份性感的氣息。
當然,上述這些對新新人類而言還只是表層的原因,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他
們之所以特別地鍾情“哈根達斯”就因為他們是國際主義者——二十世紀九十年代
的白求恩戰士。
這句話的意思是,假如“哈根達斯”只是中國上海與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