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了這個大院,他只能央求一兩個自願者,幫忙傳遞一下訊息——這還得經過範捕長同意。
沒辦法,他犯的事兒性質比較嚴重——還可能是被別人指使的!
趙渤尋個機會,悄悄走到年輕的紅箍身邊,“阿賓,有空嗎?聊聊?”
“沒空!”阿賓冷冷地看他一眼,“我馬上又要出工了,趙頭兒你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吧。”
年輕的刑捕專修生,很看不慣捕房裡這些蠅營狗苟,做了捕快,就該伸張正義才對,對不公正的現象麻木不仁,反倒要忌憚某些地賴子,他非常看不慣。
反正他就是個自願者,忙完慶典就回去了,只要他不出大紕漏,不怕別人歪嘴,雖然京城刑捕專修院只是第九大,但終究是位處京城,誰敢隨便構陷裡面的專修生?
“阿賓,你別這樣嘛,”趙渤勉力笑一笑,低聲發話,“結業後想留京嗎?”
年輕紅箍不屑地看他一眼,“趙頭,您還是先把自己留下吧,我真的要出工了。”
這年輕人真是有衝勁!趙渤又低聲說一句,“我能保你進捕房。”
阿賓的身子,頓時就是一僵——趙頭這一箭,正中他的膝蓋。
前面說了,阿賓是外地人,前面也說了,刑捕專修院的修生,很多人都進不了捕房,別說八大之外的,就是八大之內的也是如此。
捕房的編制有多麼搶手,那根本不用問,他們面臨的,並不僅僅是專修院之間的競爭,很多本修院的修生,結業之後也會進入捕房——本修院的武修尤其吃香。
阿賓不是京城人,家裡有點小辦法——這一點無須解釋,沒點辦法的,就花不起這個錢,供他在京城讀專修院。
專修院結業之後,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回到家鄉,在捕房裡做個幫閒,若是遇到合適的機會,可以納入編制——家裡有辦法嘛。
若想留京,那就比較慘了,絕對進不了體制——多少地賴子都是制修呢,而專修院出來的,只是準制修。
對於專修生來說,留京進捕房,那更是痴人說夢了,太難了,花錢都搞不定。
阿賓原本沒這想法,也就無欲則剛,猛地聽到這麼個條件,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
他愣了好一陣,才勉力一笑,“趙頭你莫要開玩笑,我花不起那個錢。”
他想留京進捕房,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要花很大一筆錢——關鍵是有價無市。
“不用花多少錢,”趙渤很乾脆地表示,“你在李永生面前,幫我說兩句好話就行。”
“我跟他不熟!”阿賓很不耐煩地回答,“只是談得比較投機,趙頭,你這個要求,請恕我不能答應。”
他也不傻,李永生擺明了是貴人,朝陽大修堂的修生,更是將來的貴人。
他幫貴人說情,還報信了,毫無疑問留了一分機緣,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誰知道將來我會遇到什麼事呢?這份人情,真不是能拿錢來衡量的。
“我保證你進京城捕房,真的,”趙渤一字一句地發話,“你考慮一下。”
“關鍵是我自己就看不慣你這樣行事,”阿賓真是有什麼說什麼,“他說你尸位素餐,沒錯啊,我都看不慣的事情,我憑什麼替你求情?”
“我改,我改還不行嗎?”趙渤也火了,“尼瑪,別人都這麼做,也沒啥後果,為啥輪到我,就是這樣呢?”
阿賓淡淡地看他一眼,“趙頭,你這個態度,我無法幫你求情。”
“我都說我要改了,”趙渤苦惱地一拍額頭,“阿賓,我虧待過你嗎?”
阿賓頓時語塞,趙頭這個人,怎麼說呢?毛病很多,平時架子也擺得很足,但是對自己這幫自願者,還真沒啥說的,大局沒問題,只是對普通黎庶……有點重視不夠。